“如此巨大的镇墓蚺,守护这墓千年,如果不是因为地震,它可能也出不来,它蛇眸火红,神莹内敛,恐怕已修炼成精怪,小乃,要小心,不好对付。”
流云盯着那条雪白的镇墓蚺,眼底难掩惊讶。
“还需要我们对付吗?那小破猫都自己上了。”
纪由乃收起了黑笛,打算看戏,回到宫司屿怀中,拉住他的手臂,要抱。
冥瑞兽疯狂的扑咬上了镇墓蚺。
朝着那条白化巨型蟒蚺最脆弱的七寸,就是一阵撕咬、猛抓。
一兽一蛇打起来,那真叫一个惊心动魄。
偌大的冥殿中,圆柱断裂倒塌,玉雕人俑四分五裂被毁,很快,一个如水晶殿堂般深蓝壮观如幻境的阴山王夫妇合葬冥殿,被毁了个大半。
冥瑞兽凶猛。
镇墓蚺更是不甘示弱。
卷起蛇身,死死将冥瑞兽勒在其中。
随即“砰”一声巨响!
冥瑞兽立刻被一股巨大的力气,猛狠的甩在了水晶凿刻的墓壁上,地面震颤,打斗激烈。
可这时,就见浓浓的尘土中,突然间阴冷的白光一闪,一个白发飘飘,脖子流血不止的人影,从光中走出,他因白化病变,浑身异常雪白,就连眉毛、睫毛皆为白色,一双血红犀利的蛇眼微眯。
眼见着冥瑞兽又龇牙咧嘴的朝他扑来,他忽然抬起手臂,阴寒尖细的声音响起:“停!猫,我不跟你打。”
正如流云所说。
这条镇墓蚺,已修成精怪,能够幻化成人形,那必定道行很高了。
冥瑞兽似傲娇惯了,贱兮兮的。
人家都说不打了。
可它偏偏非得扬起一爪子,去挠那镇墓蚺的脸,
那镇墓蚺也不躲,瞬间异常白化的脸颊,被挠出三道血印。
“你打不过我,天天就知道在这墓里跟我玩捉迷藏。”
“懒得理你。”镇墓蚺用白色长袍的广袖,擦去了脸上的血迹,冷然道。
浑身蓝焰熄灭,冥瑞兽缩小成家猫的模样,转身跳进了纪由乃的怀中,告状:“大人,它就是那条吃人的镇墓蚺!那天我是救人,没和它一伙!”
“那人我没吃了,吐出来了,味道不好。”
镇墓蚺幻化成人形的模样,诡异阴寒,模样倒是英俊。
闻言,纪由乃嘴角抽了抽,呵呵冷笑。
这一兽一蛇两个狗东西毫不在意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云袍素净,幻化成人形的镇墓蚺赤足,幽幽的看向了纪由乃,眸生异光,似激动,又似怀念,缓缓迈向纪由乃。
见即,宫司屿警惕万分,倏将纪由乃拉至身后,护住,流云也上前,一脸防备的挡在镇墓蚺的面前。
“做什么?”
“没想和你们动手,我也不是你们的对手,我只是……来寻恩人。”镇墓蚺猩红的蛇眸,目不转睛的盯在纪由乃的身上,继而又诡冷道,“先前在林中,我只能嗅到恩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却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她,如今亲眼所见……”
欲言又止,“噗通”一声,化成人形,白发苍苍,异常苍白的镇墓蚺蓦然间面向纪由乃,跪倒在了冰冷的玉阶上,扣了一个响头。
“恩人在上,墨白在您生时,无法幻化人形报您救命之恩,只能在您死后,守着这座古墓千年,潜心修炼,不想竟还有再见您一面的机会!”
原来,这镇墓蚺,有名字,叫墨白。
墨白一席话,顿时震惊了冥殿中的所有人。
流云一脸狐疑,白斐然一脸不解,宫司屿疑惑万分,拜无忧倒地昏迷还未苏醒,那叶鸢方槐二人,也昏死中,未见转醒。
纪由乃下意识就和怀中的冥瑞兽,一人一猫,对视一眼。
忽然,纪由乃想到什么,抱着冥瑞兽,走到了墨白的跟前,蹲下身,“你口中的恩人,应该指的是阴山王妃,卫灵绾吧?”
“是。”墨白依旧虔诚跪地,抬眸,回道。
“但我并不是她,我姓纪,冥界阴阳官,你口中的恩人,已经躺在那棺中千年,她已经死了。”
“可你身上的气息……你的容貌,怎可能不是?”顿了顿,墨白又看向宫司屿,“还有他,阴山王,怎么会不是?虽然你们的着装打扮极为奇怪,可……如果不是,又怎会长得如此相像?”话落,墨白拧眉沉思,倏又自行顿悟,“我明白了,转世。生死轮回,皆有来生,你们是转世。”
“这个问题,我们自己都没搞明白,暂时没法回答你。”纪由乃单膝蹲地,“你先起来说话,老这么跪着,不是事儿。”
如果真是转世,那为什么阴山王和卫灵绾在福寿簿上显示的却是“查无此人,无记录”?
冥瑞兽告诉过她,万物生灵皆有轮回转世。
也皆会出现在福寿簿中。
如果福寿簿没有他的记录。
那么此人便属于脱离冥界生死簿监控的范围。
连进入冥界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人,是无法再世为人的。
重重迷雾萦绕在纪由乃心头。
她不明白阴山王和卫灵绾和她与宫司屿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能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