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横了厉斯寒一眼,美艳滚混的美眸凌厉至极。
叹息,英俊的冷酷脸庞未显露什么情绪,只是厉斯寒下意识将容浅戴着鸽子蛋大的婚戒的手,紧紧包裹在手掌心间。
“浅浅,我也残疾,我也坐轮椅,你也嫌我丢人?”
容浅在那替纪由乃打抱不平。
可是莫名听到厉斯寒这么问,先是一愣,随即差点掌自己的嘴。
完了,她刚刚说错话,刺激到厉斯寒了。
“谁敢说你残疾,我能拿高跟鞋敲死他。”
高挑起性感的柳眉,容浅气势凌厉,恶狠狠道,那眼神,护短至极,看得厉斯寒冰封坚固的心,又融化了一丝。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嫌我丢人没?”
“不存在的。”容浅优雅的翘腿,双手抱臂,“反正我只知道,做厉斯寒的老婆,人见人怕,没人敢惹,感觉是极好的,毕竟老公是个可怕的人。”又怎么会丢人呢?
容浅的回答,成功取悦了厉斯寒,也成功转移了容浅的注意力,让她停止了炮轰“江梨”和“老太太”。
随后,厉斯寒朝着不远处的宫司屿微微颔首,示意他女人已经闭嘴,他可以开始自行处理了。
宫司屿一会意,就暗中喊来了白斐然,两人耳语了几句后,就见宫司屿将一个微型的文件储存盘交到了白斐然的手中,白斐然随后将储存盘交给了负责现场灯光调音的服务团队,并要求播放储存盘中的文件。
对于江薇姿,宫司屿根本不屑一顾,完全当成空气一般,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管自己的奶奶再如何不可理喻的阻止他和纪由乃在一起,都无济于事。
在江薇姿出车祸,在自己奶奶强行让他和她订婚时,宫司屿曾想过不知不觉的让江薇姿直接命丧黄泉。
可是宫司屿不得不承认,他奶奶不是好糊弄的。
就跟意料到他绝对会找人对江薇姿下手似的,将江薇姿所住的住院区楼层把守的密不透风也就罢了,就连江薇姿入口的食物、服用的药剂、哪怕是消毒用的酒精棉,任何可以夺取江薇姿性命的东西,都有自己奶奶的人层层把关,宫司屿根本下不了手。
而或许是弄巧成拙,聪明反被聪明误,宫司屿无意间找到了能让自己奶奶不得不成全他和纪由乃的办法。
“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偏偏奶奶如此咄咄逼人,非要把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硬塞给我,但是,奶奶,我想说,在你自作主张和江家联姻前,能不能先搞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是真正的江梨?又或者……只是个冒牌货?”
话落后,全场鸦雀无声,不相干的人,静静看戏,相干的人,面色各异,尤其是江薇姿和江家夫妇,皆是面色一僵。
接着,整个宴会厅,都响起了一个女人的说话声。
是录音,剪辑过的。
音量被放大了好几倍。
“我不是江梨,我叫江薇姿……”
“只是江家生意出了问题,我爸让我整成我姐的模样,嫁进宫家,这样江家就不会倒……”
“每每照镜子看到这张脸,我就恨,恨为什么我爸这么狠心,要我做我姐的替代品……”
录音中,很快又响起了宫司屿的说话声。
“江小姐,江总要是知道自己女儿把他出卖的干干净净,估计会觉得白养了你这么个东西吧?”
“我已经知道错了,才会把这些都告诉你,我……”
“不,你告诉我这些事,只让我觉得你在推卸责任,把一切罪责归咎在你父亲的身上,仿佛这一切与你无关,你还是个被利用的受害者,你让我……觉得恶心。”
录音到这就结束了。
并不长。
是宫司屿那天下午在见江薇姿时,留了个心眼,偷偷录下的。
幸亏他录了音,听到了江薇姿亲口承认她不是江梨,否则,他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
录音放完时,宫司屿似想起什么,侧眸,握着纪由乃的小手,放在唇边嘶磨轻吻了下,不忘解释道:“车祸那天她约我,就是和我说了这些,至于那起车祸,其实根本不需要她救我,我也能躲开,很显然,她多此一举还废了腿。”
朝宫司屿灵动的眨了眨眼,纪由乃并未说什么,就只是双手环抱住宫司屿的手臂,撒娇似的将小脸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个时候,她不方便发表任何意见,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而宫司屿话落,意味不明的将幽深的目光投向了自己面无表情的奶奶。
宫司屿心里跟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他知道自己奶奶清楚江梨已死的事实,更知道自己奶奶根本早就知道现在坐在轮椅上的人,就是江薇姿。
可是她老人家宁愿装糊涂,也要利用江薇姿来分开他和纪由乃,这个举动,让宫司屿觉得寒心。
而且,宫司屿还查到了一件,让他彻底对他奶奶不再抱有希望的事。
就是车祸。
车祸,是有计划性的,并非意外,肇事者也并非真正的精神病人。
这一切,都出自自己奶奶的杰作。
虽然,宫司屿也不明白,自己奶奶到底给了江薇姿什么样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