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宫老佛爷沈曼青来了,江淮凝重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分,白雨更是吓得从舒适的单人沙发上站起。
“这……这这么晚了,怎么她会来?”白雨六神无主,看向江淮,“老公,咱们家前脚被他孙子硬闯,杀了阿梨,怎么老太太后脚就来了?她来干什么啊?难道是来警告我们不要声张,来威胁我们的吗?他们宫家太欺负人了!我们江家虽不及宫家声名显赫权势滔天,可也不差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当你是好欺负的吗?”
白雨曾三番四次想亲近宫家老佛爷。
可人家高高在上的老太太,根本看不上她一个秘书出生,情人上位的江家太太,所以,白雨对沈曼青压根儿没有好印象。
虽不敢惹,但背地里,早已将老太太诅咒了个遍。
找准机会,就准备挑拨江家和宫家的关系,想让自己老公和宫家正面对上。
在白雨看来,江家有钱有势有地位,不比宫家落后多少的。
“先闭嘴,别说了!”江淮拧眉呵斥,旋即看向江薇姿,“小姿,老太太到哪了?”
“已经在客厅坐下了,管家和佣人都在招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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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雨挽着江淮,身后跟着女儿江薇姿,沿着二楼楼梯下至客厅时,入眼就见偌大的豪宅大厅沙发座那,十几个宫家身手绝交的保镖,站在各处,而宫老佛爷,正微微发抖,似隐隐哭泣,坐在沙发中央,一脸哀色。
身穿雍容尊贵的淡紫丝绸短袖旗袍,脖挂珍珠玉佛链,耳戴金镶玉耳坠,染黑的乌发整齐的梳成一个髻,优雅得体,贵气十足。
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因保养得当,风韵犹存,不见老态龙钟。
沈曼青手里拿着丝帕,拭着眼角的清泪。
一见到江淮,在陌森的搀扶下,站起身,哀容歉意满面的快步走向江淮。
“江贤侄啊!我老太婆教导孙子无方,今晚让你们受惊了啊!司屿他太不是个东西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呢!我一听送回宫家的那些佣人说,我们家司屿带人冲进了你们家,伤了梨儿,梨儿呢?她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她!”
沈曼青攀住了江淮的手臂,赫然见江淮手臂缠着的厚厚纱布,不经老泪纵横。
“司屿还把你伤了?”
江淮和白雨面面相觑,不知宫老太太唱的这是哪一出。
怎么回事?
老太太还不知道江梨已经死了?
白雨刚准备开口,就被江淮暗中阻拦。
然后,就见江淮面容铁青,震怒模样,没好气的看着沈曼青:“如果老太太是来替宫少爷道歉,或是赔罪的,那大可免了,我们江家高攀不起宫家这棵大树,梨儿也无福消受您对她的宠爱,请回。”
江淮觉得,宫家最让人琢磨不透,最不能沾上惹上的,有三个人。
一个是看似豪迈爽朗的老司令宫铭毅。
一个是手握宫家内部大权,号称宫老佛爷,无人敢惹,心思深沉,手腕狠辣的沈曼青。
一个就是由沈曼青和宫铭毅一手养大的宫家继承人,宫司屿。
江淮完全看不透此刻老太太前来,到底是何目的。
她是真不知道江梨死了,还是假装故意试探?还是……她另有谋划?
和这种人打交道,太过可怕。
低垂着头,看不清眼神表情的沈曼青,眸中无泪,冷了冷眸光。
既然她给脸,江家却不给面子,她也没必要继续装哭作势。
依旧装作哀容满面之色,轻拭眼角,话音中透着一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慑人气场。
“司屿做了过分之事,我也是从佣人口中听说,他我是定会教训的,可我心系梨儿那丫头,喜欢她的紧,一把年纪大半夜不睡,就为了来看看她是不是受了惊吓,或是被司屿伤了,你看,连医生都带来了。”
说着,沈曼青回头指了指半路请来的私人医生,继而又道。
其实,私人医生,是她半路遇到的,因为她接到电话,说是江家人不让他见江梨,就让他离开了。
“梨儿将来可是要成为我宫家女主人的!她是我钦点的孙媳妇儿,我们老宫家几个孙女辈的孩子,我也没这么疼爱过,江贤侄,梨儿私下曾和我这个老婆子哭着说过,说你不疼她,说你只爱你这个和第二任妻子生的小女儿,她就是个没人要的,我心疼她,来看看她安危,怎么?你们还不让我见她了?是不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不想让我见!”
沈曼青气场很强,言语间给人一种可怕的震慑感。
她话中有话,仿佛在提醒江淮,识趣一点,她沈曼青是因为江梨,才会给江家面子,不然,她会如此和颜悦色的与他们说话?
沈曼青显山不露水,暗中观察着江淮和白雨的神情。
心中实则如明镜似的,什么都知道。
她仿佛在算计,在谋划着什么,继续道:
“怎么?你们还是不让我见梨儿?江贤侄,据我所知,你们江家的基业,这几年如一盘散沙,败落了不少,不再像从前你父亲在世那般辉煌,你又娶了个这么会败家的女人,如今,你们江家的产业,缩水的不止一点吧?可是你家梨儿要是嫁进宫家,就成了我们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