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司屿的手臂被腐蚀性液体灼伤了一片,有些严重。 客厅,纪由乃一脸心疼,垮着小脸。 正在替宫司屿处理伤口,消完毒后,见伤口渗人难看,不顾宫司屿阻止,跑进卧室就拿出了玉肌膏,这是最后一罐,孤品,再想有,就不可能了。 “小伤而已,这些留着以后救急用。” “不,手臂这么明显的地方,留疤多难看。” 纪由乃坚决至极,扯过宫司屿的手臂就将玉肌膏,涂抹敷在了上面。 一点都不心疼。 而这时,阿骨笨重的,慢悠悠的拖着一具女人的身体,到了客厅。 但由于用力过猛。 阿骨直接连着头皮,扯下了女人头上的一大撮长发。 空洞幽黑的眼窝,瞅着手上的头发。 阿骨僵硬的挠挠脑袋,看向纪由乃,语气挺委屈的。 “阿骨不小心拽下了她的头发,她秃了一块,这可……咋办?” 纪由乃和宫司屿下意识同时侧眸,瞄了眼昏倒在地的女人。 皆挑眉惊讶。 “江梨?” “大半夜她来这里干什么?” 望着阿骨手中那连带着头皮的一撮长发。 纪由乃站起身,走到江梨身旁。 蹲下,瞅了眼她秃掉的那一块。 随即面无表情找了点胶水,给她粘了回去。 “还是主人高明,这样她醒来,就不会怪阿骨了。” 阿鬼僵硬的拍了拍手骨,鼓掌,开心道。 - 江梨是被白斐然用水泼醒的。 趴在地上,惊慌的拂去脸上水渍,幽幽睁开双眸时,她入眼就见纪由乃和宫司屿坐在她不远处的客厅沙发那处。 两人皆没有表情,瞳孔无温度,高冷的盯着她。 看的她背脊发凉,心底生畏。 纪由乃抱臂,冷睨江梨,幽笑: “你还有胆子来这啊?” 宫老佛爷派人想毁纪由乃容貌的事,宫司屿已经怒火中烧,而前脚他派白斐然去警告,后脚江梨却来了他们家。 宫司屿本就阴冷狠戾的俊脸,片刻,完全阴暗了下来。 邪冷嗤笑,冰冷道: “看来那天从四楼把你丢下去,没摔死,没骨折,没长脑子和记性,你还想来找死一次?” 江梨心底生出一抹害怕来,下意识的脚软,微微颤抖,心有余悸。 而方才开门时见到的那具会说话的骷髅…… 江梨胆战心惊的环顾四周,并未发现骷髅的踪迹。 只得抚住心口,强压下心底恐惧,迫使自己冷静。 “不……不是这样的,我来是有事想告诉你们……” 闻言,纪由乃换了个坐姿,翘腿,优雅托腮,樱唇勾弯一抹好看的弧度,“有事告诉我们?你不会是想来告诉我……你不想进宫家了,不想找靠山,不想嫁入宫家,嫁给宫司屿……” 纪由乃欲言又止,优雅的掏了掏耳朵,吹了吹小指。 可笑的凝着江梨:“我记得上回在宫家,你满怀信心的悄悄告诉我,我身旁这个男人的心,有可能也会是你的,你不是想抢吗?怎么没过几天,就这么怂,来示弱了?还是你另有图谋,变着法子想阴我们,先来降低我们的防备心,博取我们的信任?” “心肝,她真这么和你说的?”宫司屿眸光阴郁,紧张的看向纪由乃,“怎么不告诉我?” “我忘了啊。”无辜的朝着宫司屿眨眨眼。 江梨心底诧异暗惊,她仿佛完全低估了纪由乃。 按照宫老太太的计划,她现在应该开始试着降低他们对她的戒心。 可如今看来,完全没戏,根本很难做到。 而她也越来越看不透纪由乃。 不仅因为她仿佛能操控人心,又因为,江梨隐隐觉得纪由乃也很可怕。 可江梨也绝不是什么头脑简单的人。 临危不乱的她,眸底顷刻浮起了晶莹的泪花,一派弱柳扶风,有些凄惨的模样,抬眸凝向了纪由乃,不答反问,言语透着恐惧。 “纪小姐觉得,被一个这么可怕的男人从四楼扔了下去,我还有命和胆子接近他吗?我差点连命都没了,我还有可能做那些妄想替代你进入宫家,嫁给宫少爷的事吗?”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人心隔肚皮,安能辨黑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要不……我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是黑的,还是白的?” 笑意未达眼底,纪由乃托腮,话音娇脆幽然。 可明明听着像是开玩笑的话,偏偏让人心底生出害怕之感来。 江梨嘴唇发抖,她竟真觉得纪由乃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纪小姐说笑了,是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没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就想仗着老太太对我的宠爱,试图进宫家,试图笼络人心,试图接近宫少爷,我和您道歉,对不起……” 江梨委屈的站起,然后走至纪由乃面前,直接给纪由乃下跪了。 湿漉漉的发丝滴着水,湿了昂贵的羊毛地毯。 见即,宫司屿冰冷无情,眸底无温度的用脚尖指指一旁的大理石地砖。 “要跪,跪那儿去,别弄脏了我家的地毯。”顿了顿,然后,阴冷残酷勾笑,“我给你一分钟,你来这要是就为了说这些废话,我就让白斐然把你扔娱乐会所去,让你尝尝万人骑的滋味。” 江梨不敢置信,恐惧震惊的看向宫司屿。 她不明白,宫司屿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 才可以先将她扔下楼,现在又冷笑着说出,要把她送到那种肮脏的地方? 狗爬式的跪到了冰冷的大理石砖上。 江梨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觉得宫司屿是个魔鬼! 可一想到,宫老佛爷是站在她这边的,江梨又有了信心。 “已经过去20秒了。”宫司屿盯着腕表,冷冷提醒。 “是宫奶奶!是宫奶奶让我来的!” “继续说。”宫司屿凤眸冷眯,阴冷无温度的瞳孔,盯在江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