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阳光,透过跃层高达5米的客厅巨大环景落地窗照射进来,耀眼而温暖。 只是,这光线似乎对夜游神浮生产生了极大的伤害。 阳光一照射在他的身上,暴露在阳光下的肌肤,就开始灼烧。 浮生俊逸清丽的脸庞露出一抹难忍的痛苦,躲在玄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忙对纪由乃道:“把窗帘拉上,我不能见光。” “好!你等等。” 纪由乃立刻飞奔到了客厅中,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白色遥控,对着落地窗两边的窗帘,按下了“关闭”按钮。 窗帘是智能遥控的,“嘀”一声,就缓缓的拉伸,遮住了外头照射进来的强光。 确保所有窗都被遮严实之后,她才让浮生从玄关走出。 没有阳光照射进来之后,浮生手臂、脸颊被光灼伤的地方,快速的自我愈合,恢复如初,他和纪由乃身上都很脏,有血、有那些活死人身上的人体组织,内脏残渣,甚至还有脑浆,总之,很狼狈。 “浮生大人是一点阳光都不能触碰的吗?” 好奇,纪由乃问了句,却不想,夜游神还真就回答了。 “不能,我生来属于黑暗,只能行走在夜下。”清冷淡淡,话音中透着一抹忧郁,“而弄影和我刚好相反,他生来归于光明,耀眼四射,就如暖阳一般,我无法暴露下光下,他无法置身黑夜,我无法走进他的世界,他也不能融入我的黑暗。” 纪由乃未吭声。 因为她冥冥中感觉到,浮生似被一种孤独的哀凉所笼罩。 “我和弄影,无法像范无救和谢必安那样成天形影不离,因为我管辖的夜游司,和他管辖的日游司,办公的时间,刚好日夜颠倒,每天能见面的时间,也就只有日夜交替时那短暂的片刻,所以,有的时候,我很羡慕黑白无常统领。” 纪由乃静静的听着浮生恍若喃喃自语的倾诉。 不知道为什么。 她可以切身的体会到,他心中的哀伤,无力,和因找不到日游神的心急如焚。 一个属于黑暗,一个属于光明。 如同两道平行线,本该互相没有交集。 就像她和宫司屿。 一个死而复生就此踏上阴阳不归路的人。 一个权势滔天的豪门继承人贵公子。 他们,也本该没有任何交集。 只因互相救赎,而走到了一起。 再也难舍难分。 “弄影失踪前曾跑来问我,问我心中可有他,我没有回答。”浮生忧郁道,“现在,我后悔了……我想告诉他,他一直在我心里,可是……他却不见了。” “浮生大人,别急,一定可以找到弄影大人的,等我们找到了他,你就去告诉他你心里的想法,不就好了吗?” 白斐然习惯早起,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就见到纪由乃与和她一起回来的男人,既脏又狼狈的站在那块昂贵的波斯地毯上,聊着什么。 “纪小姐,你们是去做了什么?怎么搞成这样?” 一见白斐然出来,纪由乃自己都嫌弃自己,皱了皱鼻子,“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天亮了,宫司屿快醒了,我得赶紧去洗干净。”顿了顿,“白先生,你替这位浮生先生找一间背光的客房,让他也清理下自己,这几天他可能会住在我们家,再替他准备几套干净的衣物。” 话落,纪由乃看向浮生。 “浮生大人,找到弄影大人之前,你就暂时住在这吧,毕竟白天你哪儿也去不了,叶冰又跑了,如今不知去向,我们得从长计议。” “就依你。” - 纪由乃蹑手蹑脚的进了主卧室,宫司屿还在熟睡中。 快速的溜进浴室,褪去了身上所有染血发臭的衣物,扔进垃圾桶,纪由乃跳进浴室开始洗澡,就差没往身上挤消毒液了。 洗了莫约一个多小时,清晨六点多。 纪由乃关水,从浴室中走出,裹着浴巾,对着镜子,擦着头发。 而浴室外,偌大雪白的床上,毫无预兆的,一双深邃的凤眸猛然睁开。 宫司屿醒了。 他做了个梦。 梦见纪由乃回来了。 惊坐起身,睡意全无,俊美邪魅的脸庞在落地窗外光线的照射下,好看的似能让任何女人都发狂痴迷一般。 他开始环顾四周,蹙眉,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床上被人收拾的干干干净净,那些属于他心肝的物件都不见了。 他每晚抱着睡的信纸、衣物都不翼而飞。 最重要的是,他握在手中的手机,属于纪由乃的手机,也没了。 宫司屿眸光浮现戾气怒意,刚准备大吼来人,问是谁动了他房间东西的时候,“咔哒”一声,卫浴的磨砂玻璃门被打开了。 警惕阴郁的冰冷目光直射过去。 可在见到从门内走出曼妙身影后,宫司屿凤眸圆睁,竟呆住了。 裹着粉色的浴巾,一双细长腿笔直而白皙,撩人性感万分,斜斜的光线洒在她雪色的肌肤上,如玉般剔透,湿淋淋的发丝微卷,绝美精致的小脸勾着一抹令人痴迷沉醉的荡漾娇笑。 头发半干,纪由乃扔了手中的吸水毛巾。 裹着浴巾,走到床尾处,勾唇,妖娆淡笑,然后光着脚踩上了床,张开细臂,飞扑进了宫司屿的怀中,整个人将他压倒在了床上。 “醒了啊?早上一睁眼就看到我的感觉怎么样?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宫司屿闷哼一声。 倏然回抱住朝着他飞扑来,将他压倒的少女。 沉浸在不敢置信中久久未言语。 只是不自觉的不断收紧手臂,将身上的少女死死掐入怀中。 脸颊埋在她的脖颈间,拼命的嗅着属于她的味道。 心脏狂跳不止,震颤的似难以呼吸般。 是她。 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她回来了…… 顿觉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妨碍了他们,宫司屿一把扯开被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