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锦玄一听宫司屿说纪由乃是死而复生之人,起初没信,但随后,莲步轻移至她的身边,手心翻转,捏起她的手腕,搭在了她的脉上。 “她有呼吸,有脉搏,也有心跳,死人会这样?封锦玄,你隐居隐傻了。” 封锦玄拧眉,旋即摇头。 “不对,我不会看错,她命门已断,不可能还活着。”话一顿,“没见过她这样的,要不留我这几天,研究下?” 一把将纪由乃从封锦玄身边夺过搂怀里。 宫司屿霸道的瞪眼:“你想都别想!” 宫司屿虽将纪由乃搂怀里,可她纤细的手腕,却还被封锦玄搭着。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她面色苍白,气血虚弱,一看便是体虚病弱之态,她肯定有过数次重创身体的经历,可她的脉搏强有力,这是完全健康的人都达不到的强劲力度,懂我意思吗?她这种虚弱的身体,不可能有这么强劲的脉搏,稳健有力的心跳。” “好事还是坏事?” 宫司屿耐着性子问。 封锦玄没回答,只是在那自言自语着: “她这种情况,我在封家古宅的藏书阁里见过一本古籍上有记载,死体离魂,若有一灵物能注入体内,能令其死而复生,暂保性命,若固魂灵物离体,则化为灰烬。” 纪由乃似是听懂了,眨巴着眼道:“你的意思是,我身体里有个东西,让我活了过来?但是一旦它没了,我就活不成了?” 封锦玄松了纪由乃的手腕,摇头:“不仅活不成,你会连灵魂也泯灭,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人固有一死,可灵魂永存,能进入轮回,重活下一世,若灵魂死了,则会永远消失于天地间。” 倒吸一口冷气,纪由乃被吓得小脸惨白。 “你手无缚鸡之力,身体里有这种东西,对你没好处,没准哪天就会被它害死。” 封锦玄直言不讳,言辞玄乎,常人的确接受不了。 哄宝宝似的将纪由乃全怀里安慰了一阵。 宫司屿瞪了眼封锦玄。 “不管如何,能活着就是好的,你犯得着说这些吓唬她吗?” 可一听纪由乃会被身体里的东西害死,他心还是一紧。 那种对未知死亡的恐惧感,弥漫心间。 封锦玄冷若冰霜的低哼,嗤笑:“你倒是护着她。”一顿,话锋急转,问明来意,“说吧,找我干什么。” “还是她的事。”一顿,“小家伙也有阴阳眼,但是她怕鬼,有什么能一劳永逸的法子,让她永远见不到鬼魂?” 封锦玄没卖关子,言简意赅。 “有。” 顿时,纪由乃和宫司屿都一脸期盼。 “把眼珠子挖出来。” “……” “瞎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 “阴阳眼是极难有的天赋,有人天生就有,有人后天因机遇而得,有的人穷极一生都得不到这双眼,你却随随便便就要放弃?” 纪由乃听着封锦玄不冷不淡的话,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听他生冷的口气,就好像在斥责她放弃了一种极难得到的天赋。 是自甘堕落,浪费珍贵天资的表现。 “封锦玄,你再吓,她就得哭了!” 见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又回到了那种生人勿近,睥睨众生的冷淡仙人之姿,宫司屿很护着纪由乃,帮腔。 “想永远看不见鬼,那就挖眼珠,想暂时封住,就去找我家老爷子,让他来封,每次暂封仅能维持一周,自己看着办。”封锦玄说着,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对了,我家老爷子去天台山闭关了,没个一年半载,估计不会回来。” “不能你来封?你不是也会吗?” 封锦玄轻哼一声,突然转过身子,低下头,指着自己后脖颈以上的发根处。 一根金针,全然没入了其中,有些吓人。 “金针刺穴,我封了我身上的奇经八脉,封了我的灵力,现在除了能见到鬼,与普通人无异,在封家,我这类,叫废人。” 这未免对自己也太狠了。 - 从封锦玄家出来,纪由乃脸上多少有些失望。 真要等个一年半载,她非得被吓成神经衰弱不可,说不定真疯也有可能! 见纪由乃垂头丧气的模样,宫司屿抿唇沉思,继续想着办法。 也就片刻功夫,凤眸一亮,扯过纪由乃就带她上了车。 “我们回家吗?” “不。” 故作神秘,宫司屿给司机报了个地名,司机会意,立刻发动了车。 “还有个老东西,说不定他也会有办法。” 宫司屿说的这个人,叫诸葛贤。 祖上代代都是算命看风水的,很邪乎的一个老头。 据说连龙脉都找得到。 从诸葛贤父亲那一代开始,就一直侍奉宫家,是宫家的御用风水卦术师,也是个古董收藏家,为人贪财圆滑,心眼倒不坏,在帝都的古董风水圈里,因得宫家垂青,算得上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诸葛贤的宅子坐落在一片山清水秀风景绝佳的福地处,前有香火极旺的法门寺,后有清朝皇帝的古陵寝,宅子本身也是用上百年木料砖瓦搭建而成的古香古色的徽派古建筑。 迎接宫司屿和纪由乃的,是诸葛贤新娶进门,年轻貌美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黎佳,她身段姣好,肤白貌美,怀着孕,挺着大肚,看上去很亲切,待人也和善。 “宫少爷,老爷在后院小佛堂和法门寺的空心大师论佛道,我带您过去。” 宫司屿只是神情高冷,目空一切的应了声。 发觉纪由乃的目光频频被一旁小池塘里众多露出水面的金龙鱼吸引,嘴角一勾,笑得邪美,“那是龙鱼,一条品相好的也就几十万。” “这么贵?” “喜欢?喜欢一会儿捞几条回去给你喂着玩,吃了也成。” 龙鱼不能吃! 在小佛堂里,缩在宫司屿身后的纪由乃探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