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暴雨如注。
姜知夏身子痛痒难耐,中了此毒后,每到雨天,她的疼痛更甚。
她咬紧牙关紧紧缩在被子里,额头冷汗直流。
“知夏,你怎么样啊?”
姜知夏正挨着身体的不适,云绮露披着薄衫赶来。
今晚温度骤降,姜知夏见她穿的这样少,让她赶紧回去。
“我知道每到雨天你更难熬,所以来陪你了。”云绮露道。
“那你也别穿那么少,我包袱里还有衣服,你拿一件厚的披着。”
“我没事,主要是你。”
姜知夏此时整个人腿脚蜷缩的像个虾子,这毒药让她痛痒难耐,她在床上扭动着,整个人难受的不行。
“要不,我给你搓搓澡,这样你也会好受点。”
“没事儿,我捱一捱就过去了。”
最终云绮露陪她说话到半夜,直到她渐渐睡着。
早晨,云绮露醒了后便打了几个喷嚏,随即又咳嗽起来,鼻子也开始发痒。
早饭过后,她体温骤然增高,好像发烧了,看来是昨晚去看姜知夏感染了风寒。
外面倾盆大雨,雨没有要停的意思。
“要不,你们再住几天再去眉山郡。”那女主人见云绮露是那样的情形只好提议道。
“不行,知夏的毒越来越严重,需要尽快赶去眉山郡的四康草庐。”云绮露着急道,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可是贸然赶路,会加重你的风寒。”姜知夏道。
“无碍。”云绮露摆摆手,示意姜知夏收拾包袱一起出发。
“要不这样吧,绮露你留下来养伤,我和姜娘子一起去。”
见那女主人这样说,姜知夏当然觉得不好意思,只摆摆手,“算了,我自己去吧,反正车夫认识路。”
“这样可以吗?”云绮露问。
“绮露你就留在这里养伤吧,等我治好了再回来找你。”
见姜知夏这么说,云绮露只好答应了,毕竟她确实身子有些不爽利,好像熬不住了。
之后姜知夏告别他们和车夫一起出发了。
行至靖宁坡,就到了浮凤江,面对滚滚浮凤江,姜知夏心潮澎湃。
浮凤江背靠绿海千层山,看山观水,却能无遮无挡。
靖宁坡经过无数年岁月侵蚀、风化,光滑陡峭的巨石面比粗砂纸还要粗糙。
浮凤江上有一座长桥,没有护栏,桥面石子堆叠,极不平整。
浮凤江两岸则是陡峭崖壁,山梁,地势特别险要,一不小心滚坡掉崖的可能性极大。
马车走在长桥上,也是令人心惊胆战,生怕一不小心,马匹朝江中奔去。
姜知夏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风景。
此时已是傍晚日落时分,暮色如水、火烧云天、极目远眺,震撼至极。
千山日落千山有染,一江奔流一江尽霞。
姜知夏不由得想起这句诗,眼看马匹就要跑过这座桥了,姜知夏的心快要放下。
谁知那马匹不知何故,好似受惊一般,前蹄高高扬起,还没等到落地,马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般,马头拐了个弯儿,朝江中奔去。
姜知夏立马瞪大眼睛,整个人惊得不行。
她祈祷马快镇静下来,然而马匹此时后蹄高高扬起,姜知夏飞奔而出,用力拎住车夫的后勃颈想要一同将他带到平整的地面。
谁知一只长箭飞来,姜知夏为了躲箭,右手松开,整个人直直朝后退去,后脚跟也移到桥的边缘。
她正想稳住身子,突然一名带着面纱的红衣女子自上飞奔而来,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女子的大掌猛地在她胸口一推。
姜知夏后脚跟没站稳,身子朝后一弯,整个人直直的朝江中坠去。
“不!”
山崖间响起她凄厉的呐喊。
女子摘下面纱,眉宇间皆是狠厉:就不信你还能活。
姜知夏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只感觉耳边有呼呼狂刮的大风。
难道?
自己就这样死了吗?
“怦!”俏丽的倩影猛地坠入江中,激起巨大的水花,随着湍急的江流,她的身子也被席卷而去。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几日后。
一名男子和他的侍从正泛舟江上。
“少爷,您看,那里好有个人。”
顾景然朝着侍从指的方向看去,可不是,有一名女子正趴在一根浮木飘在江上。
“船家,快,驶过去!”
之后他们将姜知夏抬了上来。
不过这女子脸上有一大块黑斑。
顾景然连忙双手交叠按压她的胸口,这是他在一本异域的怪志上看过的方法。
上面还有什么人工呼吸,需要两人嘴对嘴,不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用。
顾景然按压了许久,面前的女子还是无任何反应。
“少爷,有用吗?”
“我也不知,只能试试了。”
顾景然继续按压,但是面前的女子双眼紧闭,毫无清醒迹象。
顾景然顾不得,正要嘴巴对上去。
“诶,少爷,您?”一旁的侍从春萌连忙阻止道,“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