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之位为诱饵,想要将他留在西凉。而后在唐皇死后借着他的名义侵占大唐,名正言顺的夺我大唐江山。
转而又是不解,那丞相一家既然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知道这些年他在西凉的种种,王宝钏为夫守节能够占据他的原配嫡妻之位乃是幸事,他薛平贵情深意重,自不会相负。丞相王允一家又何至于逼着宝钏改嫁,难道便不怕他日后算账?
但弥天大谎既然已经撒出,便不怕薛平贵有所察觉。更何况薛平贵虽做了几年的西凉国主,可论及权谋算计,却也未必比得上朝堂浸淫数十年的丞相王允。因而在丞相夫人接下来的讲述之中,自是给这样的做法套上了一层合情合理的外衣。
很多事情倒也不必全然说明,说一般藏一半点到即止即可,落在藏身一旁的薛平贵眼中,却又平白添补了诸多细节,由此推演出诸多真相。
“太子殿下归来之势已成必然,只是近些年陛下膝下空虚,不管是朝中还是宗室都多的是有人不想叫太子殿下出现。而今殿下虽为西凉国主,但大权却是掌握在那昔日的西凉公主代战手中。殿下想要认祖归宗成功继位,必然少不了其人扶持。”
丞相夫人同风黎之间的对话还在继续,似乎全然不曾察觉到这院中不知何时已然进入了旁人,只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狠下心道:
“你既不愿改嫁,可又想过,待得殿下在西凉的扶持下坐上皇位,你又当如何自处?又至太子殿下于何地?”
话已至此,隐藏在一旁的薛平贵已然明白,丞相夫妇之所以逼着宝钏改嫁,无疑是为了叫他能够更好的借助西凉力量,认祖归宗登上皇位。但薛平贵自诩顶天立地堂堂好男儿,又何须借助他人力量。
当下再不迟疑,却是一步走出,出现在风黎与丞相夫人面前,朗声道:“宝钏莫要听人胡言!”
又对着丞相夫人略作敷衍的行了一礼,傲然道:“岳母大人无需多言,宝钏待我情深意重,我自不会相负!平贵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夫妻相聚。”
端的是一派顶天立地有担当模样。只是这样的姿态若是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做来,自是意义飞扬。可若是换了已然步入中年的薛平贵,纵使做了多年西凉国主保养得宜,可总归,有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油腻。
当真是如此普通却又如此自信。便是在一众管家妇人间向来吃得开的丞相夫人,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无语。
好在风黎反应迅速,不过是略一瞟王宝钏本身灵魂,便活学活用当即做出了一副想认眼前良人却又不敢认的模样,直叫薛平贵心中怜香惜玉之心大起。
相较男子而言,女子花期短暂,更不必说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整日纺纱织布,与普通村妇无疑,早已不复昔年美貌。而世间男子多为视觉动物,更不必说那薛平贵骨子里便不是什么安分的,自然不会对容颜不再的糟糠之妻有多少情分。这也是为何,命书原本的轨迹中,已然登基成为唐皇的薛平贵能够坐视王宝钏死亡。
但风黎自从占据此肉身后,便以灵力多加调养,兼之以丞相府中食物药材一应不缺,更不必说诸衣裳首饰、胭脂水粉等,便是七分的颜色也能换作十分。落在薛平贵眼里,自是一派美人恩重景象。莫说是薛平贵,便是世间男子,得遇如此情深意重、忠贞不二的美人,又有几个能够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