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公益活动太多了,今年六一,小荆总是要在西北某省会城市捐赠二十所希望小学。届时会有分管副省长参加,北崇这里就不得不往后推。
又过两天,移动大棚的成本算出来了,基本上就是一亩一万三左右,这个事情,卢天祥闹了一个很大的乌龙,他核算成本的时候。很多东西是按批发价走的,但是这个批发价之下,还有个成本价。
这成本价,不是真正的成本价,反正就是经销商不赚钱。也要这个价格卖你,图的就是走量。量上去了,经销商赚的是厂家的返点——当然,这个价钱只能对信誉比较好的买主。
要不说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卢天祥的摊子不算小了,也是见多识广,硬是在此事上栽了一个跟头,他非常愧疚,“我这个报价,给陈区长你丢人了,愿赌服输,这一单我不要了。”
“就算你不要,现在也不能说,”陈区长老大不耐烦地指示,“只要你参与,他们就不敢瞎报价……你是不是觉得我利用你了?”
“别人想被您利用,他们得有这份荣幸呢,”卢天祥的立场很坚决,表忠心的言语,真的不怕肉麻,“其实徐瑞麟搞的那个方案我看了,有些接口非常地不方便。”
“他也意识到了,”陈太忠点点头,徐区长那个一万二,把成本压得太低了,不是不说不能那么搞,但是那么搞下来,移动大棚就变成半移动的了,“今天这个招标信息做了公告,晚上北崇台还会播放,让大家都知道。”
其实北崇台的新闻,主要面对的不是投标商,而是要让北崇人都知道,区里目前在搞这么一个活动——有意大棚种植和养殖的群众,都可以去乡里报名。
最近乡镇里关于移动大棚的宣传,也非常积极,你有意养殖,报上来咱就可以跟区里争取——数量就是那么多,报得早了有,报得晚就没了。
关键是这一亩地的大棚,一年才一千块钱租金,这便宜不占白不占,有些人考虑着,我虽然会一点,但是交了租金还得买苗种,这就没钱了,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就有外人找过来——我知道你有这个技术,这个钱我借你了,一年二分的利,便宜,不过你得帮我把我家的大棚也看起来。
似此种种,不一而足,但是乡镇里的宣传未必能到位,而很多人也希望能通过区里的电视台来确认一下,这个消息是否真实。
陈区长要区里播报一下这个新闻,如此一来,申请的户数可能会很多,要择优录取,但这个公平是要讲的,他表示说,今天晚上我也去电视台,跟大家说一说这个事。
没错,咱北崇区政府就是这么负责任,你看到的一点都不假,一亩地的大棚,一千块抱回家——只要你敢租,我们就敢租给你!
陈太忠要廖主任帮忙写了点稿子,把要点列出来,煽情的话就没必要写了,哥们儿临场发挥,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眼瞅着五点半了,窗外哗哗地下着雨,陈区长手里拿着稿子,就琢磨着,这天气也不好,我去电视台转一转吧,顺便再审一审电视台的稿子——区党委的支持,还是要强调一下的,大家现在张嘴闭嘴区政府的,这个不太利于团结。
来到电视台,他扫视一眼,有点奇怪,“那个……主播都不在?”
北崇台两个女主播,一个姓王,一个姓何。还有个男主播,一年在电视上露面不会超过二十次,“这不是说了,不能无故脱岗吗?”
“小王请假,带孩子去朝田参加钢琴比赛了,”电视台长讪笑着回答,“小何昨天是夜班,她家在市里。一般这会儿就到了。大概是下雨的原因,估计晚来一会儿。”
话音未落,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陈太忠一看是五个九,接起电话来,“什么事?”
“咱电视台的主播何霏。死了,被人奸杀的,”廖大宝沉重地回答,“警方初步判断,是入户抢劫加奸杀,死亡时间,应该在三点左右。”
这都是什么事儿嘛,陈太忠听得脑袋嗡地一声就大了,“这个……凶手抓住没有?”
“没有。是邻居听见了呼声,报的警,”廖主任支支吾吾地回答,“警察赶过来之后,敲门没人开,撬开门以后,才发现人已经死了。”
“嗯。”陈区长觉得廖大宝说话的语气有点奇怪,不过他以为小廖初听有人如此惨死,心情受到点影响,“这个,让咱分局去个人了解情况。他们要是不行,咱分局接手。总要查出来凶手……对了,你跟王媛媛说一声,让她穿套稳重的衣服,来一趟电视台。”
“这种大案,市里不会让给咱分局的,”廖大宝长叹一声,也不挂电话,却也不再说话。
“你赶紧去通知王媛媛,这边等着播节目呢,”陈太忠没好气地说一句,然后他沉吟一下,才又问一句,“你这是还想说什么?”
“这个……据说,”廖主任艰涩地咽一口唾沫,“据说何霏住的那套房子,户主是杨孟春。”
“我艹,”陈太忠等了半天,居然听到这么个消息,一时间禁不住脏话出口,然后他觉得口腔里有点干燥,“这个等一等再讲,你先去通知小王。”
他叹口气压了电话,看一眼刚挂了电话的台长,“小何出意外了,有合适的女主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