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留下颗粒适中的,掺在大米里面。不细细地看根本看不出来。一吨石子才几十块钱,一吨大米得多少钱?
正是因为如此。上世纪十年代的时候,恒北南部出产的大米,疯狂地掺杂这种石头,甚至影响到了整个恒北大米的口碑,后来迫于压力,省里狠狠地打击了几次,才将这股歪风邪气打压了?*ァ?br />
但时至今日,这种现象也没有完全杜绝,小贾村的村民知道的不多,村里吃的粮食大多都是自家产的,但是葛宝玲这种基层干部,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点钱你葛区长自然看不到眼里,廖局长听得心里就是一声冷哼,区里拨了五十万给民政局,但是大头的肉蛋类食品,是从葛区长你的关系那里走的,我要是不计较这点小钱,那就啥钱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有点想不通,区里怎么会计较这点东西,所谓灾民是最没有****的,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你要啥没啥,能活下来全靠政府补贴和慈善救济,还敢挑三拣四?
掺了石子的大米,也总比谷糠和棒子面强吧?吃得慢一点嚼得细一点,可不也就把石头捡出来了?
搞民政工作的人,有一种惯性思维,对那些待救济的民众,他们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施舍,再破的东西也不怕没人要——就像城市里那些民工食堂和大学生食堂一般,嫌我们做得不好?你们可以下馆子去嘛。
所以廖局长觉得,自己是非常的冤枉,于是他干笑一声,“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特意交待了的,要买新米,不能买陈米。”
“你清楚不清楚,不要跟我说,”葛宝玲见这货现在都还拎不清,也是有点恼了,“现在的问题是陈区长吃到沙子了,你要是不打算给我个解释,我也会给区长一个解释。”
“这点事……真的很严重吗?”廖局长听到葛区长的口气,也不敢再油腔滑调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发问。
“非常严重,陈区长还等着我给他答案呢,”葛宝玲淡淡地回答一句,等了一等之后,发现那厮居然没什么反应,她登时就冷冷地发话,“你要是没有什么可解释的,那我现在就跟区长汇报了。”
廖局长犹豫了两秒钟,轻喟一声,“这个事情,是我的司机小李经手的,我并不知情。”
“你想好了,我要跟区长汇报,”葛宝玲并不介意对方推出个替死鬼来。
“我想好了,”廖局长很沉重地回答,“我对小李平常的教育不是很够,也有一定责任。”
“廖跃进,我能帮你一次,不可能帮你每一次,你好自为之吧,”葛宝玲冷冷地说一句,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我倒是想好自为之呢,电话那边,廖局长的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容,你们吃喝了大头,一点事儿都没有,出点问题,就全推到我这小屁局长身上。
葛宝玲挂了电话之后,定一定神给陈区长打过去,这个时候她不能掉链子,候车大厅和货物运转中心,还等着区长的拨款呢。
遗憾的是,陈太忠不知道在忙什么,手机居然是“不在服务区”。
等她再打通电话,就是下午四点半了,陈区长听到解释之后,只是冷冷地笑一声,“这一批大米,是咱们民政局自己买的?”
“当时我只是把款子拨下去了。没有跟踪监督。”葛宝玲很沉痛地表示,“这是我工作的失职,请您批评我。”
“而这个大米的购买……是廖局长的司机授意的?”陈太忠听得真有点哭笑不得。“我堂堂的区长,还没有司机,他一个民政局长。就有专职司机了?还能在采购上做决定?”
“这个……廖跃进是这么跟我解释的,”葛宝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无非是委过于人,”陈太忠冷哼一声,此事确实让他愤怒,但是别人把替死鬼都找出来了,他也没办法再细细地追究,“那个司机双开,让廖跃进写一份深刻的检查,态度足够端正的话。只给他一个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顿得一顿之后,他又叹口气,“就算是灾民。他们吃的粮食。是咱区政府花钱买来的,花钱的就是上帝。假冒伪劣的商品,咱不认。”
这才是陈太忠最气愤的一点,从上面领来的帐篷不好,那是上面人操蛋,区里没办法说,但是某些人在上下其手的时候,想到没有这是区政府委托你们买的?你们赚得爽了,区政府的形象却是被你们连累了。
这真是无妄之灾!葛宝玲其实非常奇怪,按说陈区长也在****待了这么久,怎么还有如此爆棚的正义感?不过她嘴上却回答得很好,“就应该这样,明知道小贾村的事情区政府一直很关心,他们还敢这么做,太不给您面子了,必须得到惩罚!”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陈太忠已经回了自己的小院,等到了五点,荀德健出现在了这里,丫是早上抵达朝田的,陈区长派了北崇宾馆的司机去接机。
一晃经年过去了,话痨的脾气倒是没怎么变,一进小院他就唠叨了起来,“我说陈主任,你这地方也太偏僻了吧?我真的没见过更破旧的县城了。”
“破旧你还来占便宜?”陈区长听得就笑,看到出言无忌的荀总,他就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在驻欧办的日子,那时的陈某人,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