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不过到最后。千言万语化作重重的一叹,“信不信的,随便你了。”
两人抵达黄家门口,不过是九点四十,门口没有排队,但是周边的车辆,是黑压压的一片,很多人坐在车里张头张脑。
门口有几个人在登记,他俩走过来的时候。男人高大女人漂亮,很是吸引眼球,要知道,这是黄老的家门,这是换届的时刻。
“我陈太忠,这是我女友,荆老的孙女。”陈太忠大喇喇地发话,“跟周主任预约好了。”
“您稍等,”门卫见这位谈吐不凡,又扯上了周瑞,自然要多加一份小心。说是宰相门房七品官,也要看来客可欺不可欺。
不过饶是如此。两人等了大约也有四十分钟,才被叫进去,黄老精神矍铄,虽然身子都不太坐得直了,依旧是目光炯炯,“小紫菱……你爷爷现在,身体还好?”
“他一顿饭还能吃半只鸡,一碗青菜一碗米,挺不错,”荆紫菱笑着回答,“看起来跟黄爷爷您这身体差不多。”
“唉,你直接说他身体比我好就行了嘛,”黄老哼一声,倒也是能直接面对现状,“不过我肯定比他活得久,他现在连字儿都不能写了,我还能参与国家决策。”
你现在还参与国家决策,那叫乱命,陈太忠心里暗暗嘀咕一句,有一天没一天,脑瓜都未必好用了。
事实上黄老还没那么不堪,尤其是经过那次危机,吃了他的药之后,身体机能一直维持得不错,非常稳定,当然,越来越老这也是必然的,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这只是他的怨气罢了,陈区长感觉到了,自己不在天南之后,见了黄老都没什么话可说了,他可以说恒北发生的事情,但是人家黄老听省长和省委书记的汇报都多了去了,需要听一个小小的区长的汇报?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他今天带了小紫菱过来,心说我就是过来看望一下你老人家,如果你觉得没啥可说的,可以跟她说。
果不其然,黄老跟小紫菱说起话来,真是兴致盎然,基本上就把他无视了,哪怕小荆总抱怨说现在审查太严,我都有移民的想法了,他也不着恼。
正经是,黄老还跟荆紫菱解释两句,说目前这国际大气候,是难得的发展良机,国内已经落后太久了,必须抓住这个机会,稳定和发展,是当前至关重要的。
“至于说审查,逐步会放开的,但是实际不成熟,”黄老一边说,一边看一眼陈太忠,“小陈抓的精神文明建设,也会逐步强调。”
“嗯,”年轻的区长点点头,“我所在的北崇,面临的也是两个文明的建设。”
“打赌算哪个文明?”黄老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谈了有十分钟,他才终于将谈话目标对准这个年轻人。
“我也是逼上梁山,”陈太忠对这个话题,倒没有多惊讶,他不认为这点小事都应该被黄老关注,但当时何雨朦可是在场,“本来都不想比的……到最后也没赚了钱。”
“吃了兴奋剂,就要认嘛,有错不怕,改了就好,”黄老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接着又微微一笑,“不过你赢得也不错,这是全民健身运动的结果。”
陈太忠听得才刚刚高兴一下,不成想老人家又发话了,“别跟奥组委要钱,大家都在支持北、京办奥运……你这成什么体统?”
“我的……我的分管副区长都在路上了,”陈太忠犹豫一下,硬着头皮回答,他确实是安排谭胜利进京了,“就是想趁我在首都的时候。把他引见给奥组委的人。”
“让人回去,”黄老用不容辩驳的语气发话,他怒视着敢跟自己顶嘴的年轻人,“两百多万,你也能看在眼里?”
“我一分钱都能看在眼里,”陈太忠苦笑着一摊手,“您真想不到,北崇到底落后到什么样的程度。而且我这个钱是要用在九年义务教育上的。已经跟奥组委强调过了。”
“告诉你不许要了,”黄老冷哼一声,真是霸气十足。“教育重要?教育当然重要……重要的不仅仅是教育!”
陈太忠这就不满意了,他还待再说两句,猛地看到周瑞冲自己暗暗使个眼色。于是微笑着点点头,“行,我都听您的……现在就打电话。”
看他伸手跟荆紫菱要手机,黄老一摆手,“行,你出去打吧,今天就这样了。”
见到他俩走出院门,他才哼一声,“小周去送一下。刚才又做小动作了吧?”
“呵呵,”周瑞嘿嘿一笑,“他年轻不知道好歹,但是医生再三说了……首长您的心情最重要,没必要为这小毛孩子生气。”
“神圣的奥运会,被他这么折腾,搞得不伦不类的。”黄老哼一声,“你了解一下,北崇到底有多穷。”
周大秘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出去,他其实很清楚首长的心态。就是老话说的老小孩,总觉得自己正确。见不得别人逆了他的意,尤其才两百多万,屁大一点事。
所以他才敢这么暗示一下陈太忠,等老首长缓过这份儿心气,你随便张一张嘴,所得到的,绝对比你这两百多万多得多。
陈太忠在门口领自己的包,有一个小小的耽搁——荆紫菱在这点上混得比他强,天才美少女得了特批,进黄老家不需要交包。
这一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