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崇的前途,赌在一个虚无缥缈的招呼上,从来都没有什么救世主,想要脚踏实地的发展,只能靠自己。
所以他很果断地摇摇头,“这个招呼打不打,都动摇不了我的决定,我能等,北崇不能等,错过这几个月,想再招应届大学生,就要等明年了。”
“现在还早吧?”林桓愕然地看着他,学生们五六月份才能定下意向,你等到三月底结果出来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吧?
“不早了,”陈太忠摇摇头,学生们对自己的分配去向,是一个比一个关心,而且他要搞的是返乡创业,愿意回乡创业的学生,若是想得到区政府的扶持,也必须搞一下市场调研,这也需要大量的时间。
“那就随便你吧,”林桓端起酒杯来,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为外甥说合工程,吹风却是次要的事情了,而且陈区长虽说年轻,却是很有主见的。
林主席虽然近六十了,但是身子骨还可以,也爱喝两口,两人吃完饭接着喝啤酒,一直喝到八点多,就在这个时候,朱奋起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区长,那个凶手已经开始交代了,据他说,是为了给刘金虎报仇。”
“有没有搞错?”陈太忠哭笑不得地压了电话,心说刘金虎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魅力?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人巴巴地给他报仇?
林主席这时候已经喝得二麻二麻的了,张嘴问明白之后,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这根本不可能嘛,刘金虎不过是个土棍,枪可能是他搞的,但是他根本不可能认识这种人。”
“既然已经开始交代了,吐露真相就是早晚的事情了,”陈太忠倒也看得开,“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反正你这中枪指数,在北崇的政府一把手里,也是够高的,”林主席笑了起来,“现在都有人叫你陈双枪了,快点缉枪吧。”
“是啊,回头叫个陈三枪陈四枪的,我脸上也挂不住,”陈太忠叹口气,尴尬笑一笑,又感受一下杀手的位置,此人还在毗邻朝田的海洲市,看来是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了。
不过,这年头还真的不存在绝对的安全,第二天上午,陈区长正参加一个商场的店庆活动,猛地觉得心神有点恍惚,默默感受一下,禁不住大怒——杀手身上的神识标记消失了。
这可是把他气得不轻,说实话,对某些不受规则约束的主儿,他是不介意使出非常规手段的,这次擒获杀手之后,一来是有康晓安的旁观,二来是他不想让北崇出现什么灵异事件,所以将人交到了北崇分局,最后又被省厅带走。
这里面虽然存在一些的不得已,但是他也希望,省厅那边顺理成章地把事情办下来,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办——哥们儿做为区长,要带头守法。
结果现在可好,那杀手居然就这么挂了,让他好悬气炸肺,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这个店庆了,走到一边给朱奋起打个电话,“那个嫌疑犯又交待了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该打这个电话,但是这一刻他实在有点忍不住,“咱们这边得配合着收紧网,不要放跑相关嫌疑人。”
“区长指示得很及时,我马上就去打听,”朱局长很干脆地回答,不过略略沉吟一下之后,他又加上一句,“不过可能需要一定时间,毕竟那边是省厅。”
这就是朱奋起打听消息也不方便,陈太忠能想到,案子一旦交上去,再打听消息就有点犯忌了,只能是通过内部熟悉的人来了解。
不过这次,朱局长消息打听得很快,居然在两分钟后就打来了电话,“嫌疑人已经开始交代了,案情非常严重,但是事涉机密……除了专案组,不让任何人打听。”
“……”陈太忠登时就无语了,尼玛这事也要捂盖子?他沉吟一下之后发话,“给你个任务,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必须在24小时之内,将楼健勇团伙骨干强制传唤,嗯,还有张一元。”
“咝,”朱奋起听到这话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呆了足足有五秒钟,他才惊讶地发问,“您是怀疑……嫌犯已经自杀了?”
要不说这老干警就是不一样,朱局长居然从陈区长的话里,分析出了这样的结论。
“你难道不认为,省厅传出的话很古怪吗?”陈太忠沉声反问一句。
“这个……好像还得请示省厅一下,”朱奋起有一点犹豫,他干警察多年,自然知道有些情报真真假假,其实只是一种手段,所以他才敢猜测,嫌疑犯已经自杀了。
没错,肯定是自杀而不是他杀,是他杀的话,杀人凶手心里早就有数了,警方没必要放出这么个假口风出来——换句话说就是,警方要通过这个假口风,钩来可能的相关人。
为什么可能有相关人呢?因为这个枪手枪击陈区长并未成功,判不了多重,哪怕他最后承受不住,交待出其他命案,了不得也就是个死刑。
而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自杀,那就证明有些东西是他要用生命来保密的——否则的话,再冷血的人,也会认为多活一天赚一天。
正是因为此人的自杀,让省厅更是认为事关重大,所以才放出假消息,那么此人是受刘金虎的大恩,要杀掉陈区长的理由,似乎就有点扯淡了。
而除开这个扯淡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