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市里就不认可给北崇的退耕还林补助了,你要交回文件,”江市长只能出头,为市长冲锋陷阵了,“既然陈区长你是做事的,那咱们就把话都说到明处。”
“这个没问题,”陈太忠点点头,心里却是暗暗地奇怪,市里也不用这么忌惮我吧,我像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
事实上,他要先争取计划,只不过是怕项目活动下来之后,市里又跟北崇扯皮,那就没意思了——他要想反制也容易,跟国家林业局活动一下,不拨款不就行了?
要钱难要,请求别给钱——那还不是简单的?
可真要发展到那一步,就又是白忙一场了,而且因为市里扯皮,反制到北崇的补贴也没了,这么搞的话,不但其他县区要骂娘,北崇人也要歪嘴。
所以还是先小人后君子,也会少了很多可能的扯皮,陈区长淡淡地表示,“我做事,一向是无功不受禄,但是,我就没有想过……这个项目拿不下来该怎么办,必须成功。”
“好,小陈你这个工作态度,我很欣赏,”李强轻拍一下桌子,顺手端起了酒杯,“预祝这个必须成功的项目,一定成功。”
大家齐齐举杯,在转盘上顿一下,一饮而尽,然后就说起了其他的事情,其间李市长还问一问邵总,这卷烟厂的项目,是怎么没谈拢。
有些因果,李强是清楚的,但是有些东西他并不清楚,当他听说,庄逸民表示可以考虑给邵总部分股份的时候,禁不住冷哼一声,“这是糊弄谁呢?烟草企业国家垄断的,怎么可能给你私人股份?”
“所以说,这些人说话不靠谱,那姓归的市长,居然要我别冲动,”邵国立听到这么说,不屑地哼一声,“亏得这是在阳州,他要是去北,京,你看我怎么玩儿他。”
“人家好歹也是个副市长,你泼他酒的时候,多少背着点人嘛,”陈太忠笑了起来,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他不对,你也有点冲动,”李强笑眯眯地说一句,待见到对方的嘴角微微上翘,他赶紧解释一句,“阳州这儿民风彪悍,有的人很不讲理,万一吃个什么眼前亏的,多划不来?”
“呵呵,”邵国立真的是不想听这些乡下小地方人的斥责,但听到是这个理由,禁不住笑了起来,“再民风彪悍,有我太忠兄弟在,撑个三五秒钟就行……到时候,就不知道谁吃眼前亏了,是吧,太忠?”
撑个三五秒钟,说的是他的帮闲,邵公子当然也没以为身边这两个人,能包打整个阳州,关键是他在陈太忠旁边,还会害怕什么意外?
“都是北崇的老百姓,我可是父母官,不跟你胡闹,”陈太忠笑着摇摇头。
“呵呵,”李强听得笑一笑,笑容里颇有点异样,很显然,他也是想到了某个传言——有那么一个小区长,要当全区老百姓的老爹。
不过这大抵是一点小插曲,李市长更在意的是,“那邵总你还投资卷烟厂吗?”
“投资啊,为什么不投资?”邵国立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我这么甩手走了的话,知道的说我不喜欢麻烦,不知道的……还当我怕了呢。”
“那还是要小心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李强不动声色地告诫对方,其实也不无挑拨之意,“有些人恼羞成怒,难免一时糊涂。”
“有我关照呢,”陈太忠不动声色地发话,分管工业的副市长就怎么了?扯淡,在我的一亩三分地儿上,别说归重生了,王宁沪的面子,我说不卖也就不卖了。
北崇的老百姓很彪悍,我这父母官也不能比子女差了。
“大不了就是打了水漂,几千万我扔得起,”邵国立不屑地哼一声,要说昨天他还是可投资可不投资的话,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还真要投资了——咱丢不起这人。
事实上,京城这帮公子哥虽然要面子,在地方上铩羽而归也是常事,如果传不到京城,也是无所谓的事儿,几千万说多不多,真要挥霍了,他还确实有点疼,然而——这是陈太忠的地盘,一个区长顶个副市长,不算太难吧?
正是因为如此,邵国立才一杯酒泼到了归重生脸上,索性就把矛盾公开化了,如此一来,归市长将来想要为难卷烟厂,首先要考虑他邵公子脾气不好,其次也要考虑物议。
所以说谁要认为京城的公子哥都是不学无术的,那才是大错特错,邵总是很暴戾跋扈,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算计。
起码他就没找庄逸民的麻烦,只是威胁了两句——放着市局局长的麻烦不找,去难为分管副市长,为什么?因为那个烟草公司是对口主管部门,想找麻烦太顺手,县官不如现管。
“哦,”李市长点点头,他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心说来自京城的主儿,也该有这个魄力,不过这个家伙一旦跟陈太忠联手,卷烟厂的项目,市里还真的最好不要过问了,要不然这两者的影响叠加起来,破坏力真的太大。
这顿饭也没吃多久,就是半个小时,两个市长赶过来,主要是说事的,虽然很给面子地喝了一点酒,却也没有酗酒。
临到结束的时候,江市长才又提起了正题,他看一眼徐瑞麟,“徐区长,把北崇要报的退耕还林地区,你整理一下,明天送到市政fu吧,两天之内给你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