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有事说事,我们不搞吃拿卡要,”吴科长一本正经地表态,堂堂省委的的干囘部,谁还差这么一顿?眼下被陈主囘任撞到,他真是有点恼火,却偏偏发作不得,以免被人说态度不好。
陈太忠看得煞是有趣,他微笑着不做声,搞得那两位说走还不敢走,只能将来访者说的情况一一记录下来,等到最后汇总完毕,都已经六点二十了。
“往常这种情况多吗?”陈主囘任见这俩终于办完了手上的工作,站起身发问。
“总有人觉得,吃吃喝喝以后再说事才方便,”吴科长无可奈何地回答,“他们就不想一想,认都不认识,谁会去吃?真是无聊。”
“今天是我在,耽误你们回家了,”陈太忠笑一笑,其实他能想到,自己若是不在,估计这俩直接就把后面的人顶了,“好了,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我是不用了,”张科员笑着回答,又看一眼吴科长,“我爱人病了,还得回去给孩子做饭……科长去吧?”
“你早说啊,一下班我就撵你走了,”吴科长眉头一皱,略带点严厉地呵斥他,“快回吧……领囘导,要不我回家吃吧?”
“不用了,老张,我先送你回家,再跟吴科长吃饭,”陈太忠转身就走了出去,屋里两人对视一眼,张科员轻叹一口气,“我的电动囘车~~”
“你偷笑吧,陈主囘任亲自送你回家,还说什么电动囘车,”吴科长不满意地看他一眼……
将此人送回家里,陈太忠和吴科长随便选一家酒店进去,这时候就是六点四十了,两人正说要找个小包间,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出来,狠狠地撞上了吴科长,还冲向了陈主囘任。
“我说你这人怎么走路……嗯,是你?”吴科长一把拽住此人,才待发火,却是认出了此人,他皱着鼻子嗅一下,厌恶地发话了,“我说你这是,没喝过酒啊?”
“对不住啊,吴……吴科长,”这位酒气熏天,身囘子还不住地打着晃,却是认出了面前的人,于是伸手一把拽住对方,“吴科,我得麻烦您帮个忙……”
我跟你很熟吗?吴科长心里恼火,却还不能跟这醉鬼一般见识,于是冷冷地发话,“行了,你喝得太多了,回家休息吧。”
“吴科长,不是我,是我们张总编,”这位拉着他不肯撒手,“张卿啊……她被人拽着灌酒呢,您得帮着说个情啊。”
“这个是《时代文摘报》的记者,小、小……好像是小丁吧,”吴科长无奈地跟领囘导解释一下,“那个张卿,是他的总编……跟咱外联办有接囘触,李主囘任也认识她。”
“张卿……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陈太忠眉头皱一皱,下一刻,就想起了一个二十七八的白肤女人,那女人似乎跟雷囘蕾还有点关系,“哦,是她啊。”
“这张卿又是跟谁喝酒呢?”吴科长见领囘导这么说话,也是有点不mo头脑,于是侧头问一下那个小丁。
“别说了,都是……都是怪我,”小丁面无表情地低声回答,不过他的眼中却满是不甘和愤懑,“怪我不懂事,胡乱报道,连累了她……”
接下来的话,他说得结结巴巴颠三倒四,说到最后,居然一个劲儿地往地囘下出溜,可饶是如此,陈太忠两人还是将事情经过听明白了。
原来这姓丁的记者,昨天写了一篇报道,说大名鼎鼎的洗浴中心“世纪殿堂”里,有艳囘舞表演,他暗访之后,发现表演非常低俗不堪入目——有关部门也不知道管一管。
这篇稿子是今天见报的,不成想就要下班的时候,有人打电囘话约他出来谈话,说是你这个报道失实,不想发生意外的话,你给我乖乖地出来。
小丁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只说一个娱乐场所,报道也就报道了,不成想人家居然敢打电囘话过来恐囘吓,于是就问你是谁。
打电囘话的这位,还真的有点来头,是双天实业公囘司的老总翟锐天,他自报家门,“没听说我,你总该听说过航天集囘团吧?”
居然还不是混混,丁记者郁闷了,这就不能报警,于是他找到张卿,将情况说明一下,张总编打了两个电囘话之后,表示说我跟你一起去一趟吧,“……这双天实业居然是国企?”
结果他俩过来之后,选了这么个地方,里面坐着的不仅有翟锐天,还有省军囘区两个军官,还有一个女人,却是世纪殿堂的副总经理。
翟总对张卿还算客气,但却一点不给小丁面子,不等上菜,就让人直接将一瓶五十二度的白酒摆在他的面前,“你小子胆子真大,什么都敢写,世纪殿堂是我们双天的产业,你的报道失实,我也不跟你多说,干了这一瓶,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长点眼。”
小丁知道,自己这是撞正大板了,而对方不但跟航天集囘团有关,还跟部囘队上的人有联囘系,而现在人家也不是要多为难他,就是让他干掉一瓶白酒——搁给某些人,这点酒不算什么。
但是丁记者不行,他就是半斤白酒的量,这么一瓶真的喝不下去,然而他还不能不喝,翟总这算是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呢。
于是他心一横,将一瓶酒分作三杯,分三次喝完,喝完之后,就去卫生间哇哇地吐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