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印象,心说江川下都下了,有人要避嫌,倒也是常事,不知道你激动个什么。
他不说,可是有人说呢,人群里不知道谁冒出来一句,“江川啊,他的照片是该扔了。”
“但是这相册很精美啊,”这位也发现自己说冒了,于是他低声嘀咕一句,“这是红木镶边的相册,怎么可能卖了废品?”
“这不是卖的,是丢到垃囘圾堆的,”带头的拾荒男子不满意了,这些人怀疑他车上的东西来路不明,简直是断人财路嘛,“我在垃囘圾堆上捡的,这样的相册,我捡了不知道多少。”
一边说,他一边走到一辆车旁,随手扔下一摞来,“看看,这都是相册,保不准里面还有什么市长书囘记呢,很稀罕吗?”
原本大家都站着远远的看,只有极少数人走到旁边围观,听到这话,就有很多人忍不住了,纷纷走上前翻看。
陈太忠没走上前,徐国际见状,也不去凑那个热闹,而是感触颇深地嘀咕一句,“江川的照片,居然扔进垃囘圾堆了,有囘意思啊。”
他这话不会有太多的歧义,无非就是一些唏嘘,官囘场里面这点事,果然是如此,人走茶凉人亡政息。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年轻人快步走了过来,手捧一本相册,不动声色地发话——其实已经是颜面失色了,“徐部囘长,有个事儿,您方便过来一下吗?”
“是什么东西,你拿过来吧,”徐国际有囘意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和陈主囘任一起看一看。”
年轻人捧着本子过来,徐主囘任看一眼之后,登时勃然大怒,“这是市长年初接待省城媒体的合影照,怎么……也会丢到破烂里?这是严重的政囘治问题。”
陈太忠也看到了,刘东来端端地坐在照片中间,周边坐了七八十个人,刘市长笑容满面,后面是一个宾馆模样建筑的背景,然而同时,他的头上还有一幅红色的横囘幅,“热烈欢迎省城媒体考察涂阳扶贫工作成果”,相片日期是2001年一月。
这尼玛的有点不合适吧?陈太忠也有点看不过眼了,堂堂的凃阳市市长,拍了不到两个月的照片,就被丢进了垃囘圾箱——这也太不给组囘织面子了。
不过,眼下他是省委领囘导了,有些事情不合适轻易表态,于是他略略沉吟一下,然而就是这么短暂的一个沉吟,有人上来解围。
出声的是稽查办的傻主囘任——咳咳,是李主囘任,她轻声解释,“这里类似的东西很多,都当垃囘圾运出去了,头儿,这很正常。”
外联办就是归李云彤管的,虽然她来这里坐镇的时候并不多,但是相关的消息很灵通。
“但是,这是我们市长的照片,”徐国际轻声地反驳,他能履新文明办,还是多亏了刘东来的招呼,他不可能忘本,不过眼下的情况比较蹊跷,他不敢大声说话,“才照的。”
这个性质,确实恶劣了一点,先是江川,然后是刘东来,就算江川改非了,也不该得到这样的待遇,更别说刘东来现在正是涂阳的市长。
这个事情,有点阴囘谋的味道,他沉吟片刻,决定细细地了解一下事情的因果,“李主囘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领囘导照片?
“这些收破烂的,他们拉的不是服囘务公囘司的东西,”李云彤低声解释,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傻大姐对这里了解得很多,这种了解不是外人凭空想象能弥补的。
3074章威严进了垃囘圾堆(下)
合着这些拾荒者,主要的目标就不是印刷厂甚至服囘务公囘司,他们对的是天南日报社,那么大个报社,每天要丢弃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然而日报社,又不是人人都能进去和出来的,尤其这些捡破烂的平板车,真要能进进出出,那也有碍观瞻不是?
而劳动服囘务公囘司毗邻日报社,所以这就是一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通道,反正有资格进日报社拉废品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久而久之,大家心里也就有数了。
时下的看,收破烂是个很卑微的工作,但是能搭上这个活儿的,也会有自己的关系——报社的垃囘圾堆,内容丰富得很,大多数职工又不在乎丢弃的那几个钱,如果由一家人收的话,三年内造就一个百万富翁家庭,那不是梦想。
当然,在适当的时候,服囘务公囘司的人能卡这些人一下——毕竟是经过他们的地盘了,而报社真的丢囘了当天的报纸,也是要找他们麻烦的。
这就是保安队长敢拦他们一下的缘故,检囘查——我能检囘查你拉走了什么。
李云彤把事情因果讲得很清楚,但是陈太忠还是有点不摸头脑,“李主囘任,你是想说,这些废品,都是于天南日报社里面?”
“嗯,都是于那里,”李云彤点点头,傻大姐思维比较单纯,但是跟陈主囘任这强囘势领囘导干了这么久,她也有了自己的威严,她很肯定地回答,“他们不敢在这里乱搞。”
徐国际在一边听得也很明白,这李主囘任显然是陈主囘任的人马,不过,他还是有点不能释怀,于是拍一下手上的照片,“但是我们市……刘市长的照片,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个我真的无囘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