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长的时候,还是高省长的时候,这次高某人求到门上倒是好说,但是求人的同时,想再提点要求就难了,比如说“小陈你别说这事儿是我托你办的”——这话不好说出口。
没错,陈某人只是处级干部,而高某人是副省长,但是这个处级比一般的处级牛太多了,更关键的是,陈处级对上高省级的时候,从来没什么心理压力。
“因为想撇清,所以你就让杨向阳主动来找我?”陈太忠微微一笑,他觉得自己眼光很敏锐,头脑也很清醒——尤其是在喝了这么多酒之后。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高云风喝得有点多,耳朵就有点失聪,他不得不对着对方的耳朵大声重复一遍,当然,他会注意控制声音的走向的。
“如果他觉得是自己办成的,也有利于树立他的信心,”高云风听清楚之后,吃吃地笑了起来,“我老爸不想让他知道,他在密切关注他的成长,这会带给小杨压力的。”
“狗屁,”陈太忠白他一眼,关于领导和秘书的关系,他知道得不少,“你老爸是不想让杨向阳反应过来,他挺着紧他的,以免多生出枝节。”
“哈,你连这个都发现了?”高云风端起面前的啤酒杯,一饮而尽,连着几个酒嗝之后,舌头越发地大了,“怪不得老爷子说,你的悟性比别人都高。”
那是当然啦!对于自己的悟性,陈太忠是从不怀疑的,不过再想一想,他又纠结了,高胜利放任杨向阳乱闯,其真实的用意,是让曾经的杨秘书暗暗减压,不想让其充分认识到身份的敏感性——这也可能导致一些不可控行为的发生。
意识到这一点,陈某人不得不对这些老官油子生出由衷的佩服:这些副省级干部,对人心的算计和了解,真的已经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起码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搞清楚高家的真实心理,陈太忠就没什么需要太在意的东西了,喝到九点十分,大家站起来散场,这时候,其他人已经知道,雷蕾是天南日报社的记者了。
省党报是很牛的,但是一个职衔都没有的记者,也就是那么回事,不过,看到她喝得醉醺醺的,还要去开那辆捷达车,何振魁拿胳膊肘轻触一下罗汉,“老罗,去帮人家开车吧,一个女人家,怪可怜的。”
“你怎么不去呢?”罗汉挺恼火的,瞪他一眼,处级干部未必都会开车,但是还是那句话,青干班的处级干部里,不会开车的极少——大家都还年轻嘛。
“我开个铲车、挖机的没问题,开小车……我老婆都不敢坐,”何振魁回答得振振有词,“我是建委的……很多时候在野外施工。”
眼瞅着陈太忠要坐进驾驶室了,旁边蹿过来个小年轻,却是金色年华的小老板,“哥、姐,您二位后面坐,去哪儿?我送了。”
“算了,还是我来吧,”罗汉走上前,何振魁麻利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路上,雷蕾哭个不停,前面那两位交换个眼神,却也没多想,只是心里暗暗感慨:女人啊……还真是麻烦。
到了天南日报社的宿舍,祸事就出来了,雷蕾居然拽着陈太忠不让他走,“让他们先走,我要跟你开房间去。”
陈主任有点着急啊,外面等着的那二位不比旁人,传出去事情就大发了,但是他又知道她今天心情不好,需要人安慰,于是轻拍一下她的肩膀,“你联系一下张馨来接你,再去开个房间,等我安置好这帮同学,就过去陪你俩……警告你,不许开车啊!”
不得不说,陈太忠是个相对比较体贴的情人——起码现在的他是,陪了自己的的同学回了党校之后,等十点半大家都睡下,他留个分身在床上,自己却是捏个隐身术的法诀,一个万里闲庭溜了出去。
张馨胆子也比较小,索性又扯上了丁小宁,丁总最近正好也在素波,她的胆子那是一等一的大,找了一家不错的宾馆开了房间,等陈太忠赶到的时候,连田甜都来了。
“要不把那个家伙撸下来算了?”张经理听雷蕾说得凄惨,索性提这么个建议出来,她现在也变得狠了一些——当然,陈太忠的支持才是她的信心所在,“看他再怎么欺负蕾姐。”
“意思不大,”陈太忠摇摇头,睡了人家老婆还要毁掉其前程的话,有点过了,说不得微微一笑,“要我说,不过就是个房产证,给就给他了,雷蕾,我再给你买两套房子,你一套,孩子将来一套,成不?”
他的眼光,已经不放在这点小事上了,一个正科级的小干部,为了一套不大的房子弄得鸡飞狗跳的,还真是不够丢人的。
“我不能……”雷蕾缓缓地摇摇头,却是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才苦笑一声,“他就是不想让我住那套房子,他就见不得我过得好,我就是要争这口气。”
“切,那你活得比他好,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田甜cha话了,她也看不上为这点小事儿叫真的主儿,反倒是苦恼地叹口气,“这人要结了婚,还真是麻烦啊……”
“那就不结呗,”张馨和丁小宁齐齐地答她,这俩一个是离婚了的,一个却是没打算结婚,丁总只要能跟她的太忠哥在一起,就不想计较别的了。
“是我不好,让姐妹们这么晚都出来了,”雷蕾的情绪已经稳定一点了,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