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说实话,”小陶皱着眉头回答他,“阴平那边地分局,配合得也不算默契,进展很慢。”
“不算默契?”陈太忠登时就火了,抬手就打了一个电话,“老安吧?我太忠啊,老杜在阴平是不是势力很大啊?怎么警方地调查都查不下去呢?”
“杜家的根子。真地挺深的,不管怎么说,老杜以前的口碑,那没得说,唉。”安道忠在电话那边叹口气。“老糊涂了……人老就容易糊涂。”
“那既然这么回事,好了。我也不用给你们区里留什么面子了,”陈太忠冷笑一声,“碳素厂不会建在那儿了,我对阴平区委区政府掌控全局的能力表示怀疑,我会向临河铝厂提出我的意见的,嗯,当然了,市里可能不会采纳……”
你不给我面子,正好我把碳素厂搬到湖西区去,运费高点就高点了,不行搬到金乌县也行,那里离铝厂跟你们阴平也差不多近。
不采纳才有鬼呢!安道忠可是明白陈太忠这话,听起来好像只是表达个人的意见,但事实上,人家是念及这个同学的面子,不好把话说得太绝就是了。临河铝业地口子,是怎么被打开的,安主任一清二楚,他经历了整个过程,甚至在业务二科里见到了张大庆和小铁两大势力的代表,没错,他非常清楚,陈太忠对临河铝业,有着致命的影响力。
再说了,凤凰市会不重视陈太忠的建议?那更是见鬼了,凤凰对临铝垂涎这么久,才在陈科长的推动下,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为此,不惜出动两个武警大队去围剿下马乡地黑恶势力,谁又敢怀疑陈科长说话的份量?
“别介啊,太忠,”安道忠真着急了,“我马上向区里反应,马上就反应,成不成?同学一场,你总不能拆我的台吧?”
“我都不知道是谁在拆谁的台!”陈太忠冷冷地一哼,市里出这么大力气整顿下马乡,还不是为了还你阴平的一方平安?偏偏就有那些只顾着自己的家伙---或者只顾着私情的家伙,在阳奉阴违地消极抵抗。
你们不是在下马乡有利益吗?让你们的利益都见鬼去吧,想到这里,他又话了,“还有,采矿许可证的放,我会建议收回到市里,你们阴平……起个协调作用就够了嘛,呵呵
呃,不是这样吧?安道忠登时无语。
他太明白这个放证件的权力了,这里面涉及了太多地利益,明面上的……和暗地里的。直以来,陈太忠对这一点并不是很重视,也没有过分强调这个权力应该归于谁家,阴平这里一直在公关,现在大家都基本认同,双重监管比较好一点,就是说,凤凰市管一部分,阴平区管一部分。
而且,这个方案,获得了大多数相关单位的认可,毕竟这年头,独食不肥,而且,这么做也能把风险降到最低,采矿总是个高风险的活儿,万一出个什么漏子,责任也是大家担的。
当然,阴平作为当地政府,肯定有凤凰市那些行局比拟不了的优势,县官不如现管,监管者具有先天的优势。
陈太忠以前不叫真,说明人家看不上这一块,可是现在叫起真来,真要把权力全部收回凤凰市,怕是阴平的很多人要哭了。
世上事,就这么矛盾,整顿下马乡,有些人就是消极应对,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他们不想得罪人,可是呢,偏偏就是这些消极应对的人中,又有不少是希望能染指采矿证放地这一块。
换句话说就是:得罪人的事儿你去做,哥们儿只管闷声挣钱。
听起来,这些人有点傻,下马乡整顿不好,他们哪里有钱拿?可是他们真的傻吗?一点都不傻!他们都知道,跟着大家伙儿动就没错,我不站出去得罪人,反正,照样还是有人要站出去的,我只管拿钱就行了。
可是,现在陈太忠要较真了,这个问题,那就严重了,虽然现管的权力,还是在阴平,但是临河铝厂真地只认凤凰市地话,阴平这儿也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说得极端一点,就算阴平这儿私下捣鬼,弄点小钱,陈某人真的叫上真地话,隔三差五地查一下你也受不了啊。
人家那可是连武警都调得动的主儿,又有凤凰和铝厂的支持,认真起来谁受得了?
相较而言,那个碳素厂都不算什么了,公家的钱,多点少点无所谓,有个五六千万的厂子,政绩是能好看点,财政是能宽裕点,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这个采矿权才是要命的。
“太忠,这样,你给我……十分钟,好不好?”安道忠都快哭出声了,“就十分钟,这些事儿我马上给你落实,看在同学面子上,你不能让我得罪那么多人啊。”
“老安,你的面子我肯定买啊,”陈太忠轻笑一声,嘴里兀自不忘记胡说八道,“其实我的压力也挺大的,老杜的事儿查不清楚,正好给人家借口啊,我想帮你也帮不了,你明白不?”
“明白明白,”安道忠根本顾不上考虑陈太忠的话是真是假了,他心里也在骂阴平的同事呢,以他的工作性质而言,碳素厂的项目比采矿权要重要得多,但是事实上,丢了碳素厂,他还能在阴平混下去,但是丢了采矿这一块儿……肯定有无数双小鞋在等着他试脚。
约莫就是十分钟的模样,一个警察兴冲冲地闯进了王宏伟的办公室,“王局,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