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古所长接了这样的电话,会是怎样一种心情了,可是面对陈太忠的咄咄逼问,他敢不回答么?
这是政绩!陈太忠登时就做出了判断,一个区委书记,年仅32岁的区委书记,可能靠着工资攒下这么多的财富么?不可能!揭开这么大一桩**案,那绝对是政绩!
当然,他不可能因此而贸然地表态,听听古所长的想法,是非常有必要的,“老古,以往你们遇到这种事,是怎么处理的?”
“谁会天天遇到这种事?”古所长苦笑一声,他的酒早就化做了冷汗,“不过,按理说,我们应该跟失主打个招呼,听听失主的意见。讀蕶蕶尐說網”
“嗤,开什么玩笑?”陈太忠冷笑一声,“邝舒城会承认这些钱是他的么?他绝对不可能承认!”
“他可能承认!人家老爹是人大主任,省委常委啊,还怕你不成?”古所长脸色一绷,正言回答,“不过,那样的话,我和手下的兄弟们就要倒大霉了,因为……我们是知情人。”
“照你这么说?”陈太忠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没错,”古所长点点头,“这个案子,根本不能立,邝舒城那里,倒是可以打个招呼,不过,不打招呼更好,就当一切都没生。”
“哦,明白了,”陈太忠点点头,“今天如果不是我问你,你就打算直接装聋作哑了?”
“我打算……我有个屁的打算,”古昕苦笑一声,他实在太郁闷了,连陈书记的恐怖都忘记了,恨恨地吐出句脏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邝舒城那家伙一向目中无人,我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为什么要替他背雷?”
陈太忠沉默半晌,终于笑吟吟的点点头,“我明白了,敢情你是碍着那几个警察呢,要是只有小偷知道,你大可以灭口的,可现在多了几个人知道,偏偏的你又奈何不了他们,是不是?”
他毫不怀疑这个推测,一个派出所所长,连一个小偷都干不掉的话,那也实在有点丢人了吧?
“我本来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呢,”古昕苦笑一声,摇摇头,“太忠啊,你的嘴实在太毒了,不过……没错,我总不能灭警察的口啊,可现在,知道这事儿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我想装聋作哑,将来有人咬出来,我的前程也完蛋个球的了!”
“那……捅到纪检委,怎么样?”陈太忠终于想起来了,政府里还有个这样的部门,“咱做不了主,案子可以上交嘛。”
此刻的他,已经牢牢地同古昕绑在了一起,谁让他是政法委书记呢?
“这是个更糟糕的主意,”古昕毫不留情地驳斥陈太忠,“纪检委?你敢保证,邝舒城能被搞下来?搞不下来,咱俩的结局只有更糟!”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用上了“咱俩”这个能拴住多只蚂蚱的词,无他,一个人太寂寞了,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他都得拉人下水了。
陈太忠听到了这个词,不过他没有介意,他的心里,甚至在微微地窃喜,“呵呵,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儿不合适报给纪检委?”
“不合适,绝对不合适,闹到那里就是你死我活的事儿了,”古昕看着陈太忠,语重心长地分析,“太忠啊,我知道你有本事,可你还年轻啊,有些东西的厉害你真的不知道,这种能让事主儿掉脑袋的官司,千万少做,就算做实了对方的罪名,人家一旦豁出来,跟你弄个两败俱伤也是很容易的,省委常委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陈太忠轻笑一声,“呵呵,老古,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办呢?”
“现在,只有放人了,放了那个小偷,然后把原始审讯纪录毁掉,那样也不怕派出所其他人翻老账了,”古昕一咬牙,把心里话掏出来了,“张晓幻一直盯着我这正职的位子呢,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至于说,那个小偷……哼哼,”他冷笑一声,抬头看看陈太忠,眼中满是杀气,“咱俩也只能指望他能好自为之了,你说是不是?”
他心里想的是,郝老大那起离奇的车祸,没准就是眼前这位年轻的政法委书记所为,这小偷带给“咱俩”的威胁太大,那啥,你要是肯想想办法,天下自然会太平很多。
谁想,陈太忠根本无视了这种暗示,而是很郑重地摇摇头,“这样不好,那小偷万一在别处落网,咬出来你,那麻烦可就大了!”
咬出我来?古所长郁闷得想吐血,是咬咱俩啊,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想撇清么?有点晚了吧?
“为今之计,只有这样了,老古,你不是也看邝舒城不顺眼么?直接拿下他算了,”陈太忠死死地盯着古所长,“不用惊动别人,咱们自己下手,收集到他的铁证以后,直接开拘捕证,咱就当不知道邝舒城是谁不就完了?”
咝~古昕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仔细打量了陈太忠两眼,他知道这家伙能量大,不过,敢直接把脑筋动到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邝天林身上,这也算是胆子奇大了,“想死你自己去,别拉着我!”
“你这是放屁!”陈太忠轻轻一拍桌子,倒也不见得如何愤怒,“我知道,你想等小偷离开了再偷偷干掉他,可那是谋杀,不像在派出所,派出所里打死个证据确凿的小偷,那叫失手!”
“你敢留下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