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认识段卫华么?”陈太忠心里有点小疙瘩,就借着这话头说了出来,脸上更是一脸的怪异神情,“他都搞不定?”
吕总哪里想得到,这位正因为受贿的事泄露而怀恨?说不得只能长叹一声,“唉,泛泛之交,泛泛之交,当不得真的,再说,那个白杰是秦系的人,跟老段……有点不搭调。讀蕶蕶尐說網”
“哈,”陈太忠笑了一声,心里居然有点快意,“哦,段市长不行,那我更不行了啊,他是市长,我呢?我只是村长……嗯,代理的。”
“你行的,我知道,”吕总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神情的细微变化,“我老吕的眼里,可是不揉沙子的。”
我当然行啦,这话,陈太忠认可,可是这话从吕总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有些微微地愕然。
他是直肠子,藏不住心事的,这点细微的表情变化,登时就被吕总观察到了,是愕然,而不是茫然!这个表情,让吕总愈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样吧,我也不瞒你了,”吕总沉吟一下,“白杰这家伙是狠跟我打对台了,也许……是他身后的人指使的?”
“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条路对我的重要性,想必你也清楚,”吕总还是盯着他的眼睛,“为了尽快搞定这事,我打算砸出五万块钱来。”
五万,真的是不少了,不过,白杰在这里亏了上百万,吕总出五万,压得住压不住对方的怨念,还真是说不准呢。
“这钱呢,给谁挣不是个挣?”吕总转了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陈村长,“太忠,你要是能帮我搞定这事,就给个痛快话,这钱就是你的了,我也省得求别人。”
求人太多,到最后事成,很难说就是哪一个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更可能是每人都起了点小作用,然后在某人的压力下,完成致命的一击,如此一来,各方的酬谢都得有,少了哪个也不合适,这个帐,他自然算得过来。
与其把钱像散财童子一般撒出去,还不如只找一个呢,吕总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眼前这个小陈,那该是有通天手段的主儿。
陈太忠愣了半天,皱着眉头又寻思了半天,终于叹口气,咂咂嘴巴,“唉,真是倒霉,算了,这个忙,我帮你了,没办法,我得混点政绩啊。”
路不通,他的政绩就无从谈起,提前完工又怎么样?除了多得点钱,没别好处了。
他原本是想着,以吕总的能量,解决这事是很简单的,自然不肯多事,没想到对方吃错了药一般,居然求起自己来了,看来,真的是黔驴技穷了?
哈,终于逼得你露底牌了,吕总这边,心里却是有些微微的得意,打铁趁热,他马上就顺着杆子爬了上来,以推心置腹的口气热络地问了,“太忠,你这是,打算找省里哪个领导?”
在陈村长点头的那一瞬间,吕总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交好眼前这个人,手里没点政治资源的话,这商场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省里的领导?陈太忠侧头看看他,心里很快就明白这厮想的是什么了。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他不想解释那么多,“总之,一切以这条路通车为前提,是吧?”
那是那是,吕总不住地点头,眼见对方在五万的诱惑下,还能如此地进退有据不失条理,说话依旧**的,好城府!有前途!
陈太忠想的,自然不是什么去求什么领导,省里领导?就算是市里的领导,他也不过只认识一个宣教部的副部长段卫民而已,而且两人之间,似乎还有点小误会。
他想的是,改道儿,没错,就是改道儿。
改道这招数,一般是没人会用的,水泥厂前期定下的修路路线,不但能保证施工量最少,付出代价最小,道儿也要尽量地直,运输水泥的大车想跑快点,路就不能弯头太多,否则油耗高度还起不来,对村子来讲也不安全。
所以,这改道的计划,并不是说就那么容易的,像警察封的那段路,道儿倒是不长,不过就是三十多米而已,可是,真想绕过这三十多米的话,起码就要有三百多米的路要重修,否则路的弧度就太大了。
重修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路旁边有不少大石头,搁给一般人,想都不敢这么想。
陈太忠不是一般人,所以,在十天后,他很痛快地打了电话给吕总,“吕总,路是完工了,你该派俩人来验收了吧?”
“完工了?”吕总惊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你是说,路……修好了?”
你这是什么耳朵,又是什么情商啊?陈太忠咂咂嘴巴,“嗯,没错,完工了,记得带点钱来啊,我手里又精光了。”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马上……”吕总挂了电话,忙不迭地喊司机备车,心里却是还在琢磨:不对呀,分局那里,我一直派人打听着呢,也没听说,这里启封了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最先到的地方,就是封闭的那段路,要说是其他地方完工了,他信,陈村长绝对有那实力,这里,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一到地方,吕总就傻眼了,没错,真真正正地傻眼了,警察们贴了封条的封闭区还在,只是,一条大路紧贴着它绕了过去!
那用来隔离的绳索,在宽阔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