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陈太忠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自然要唱唱高调,反正他早就拿定主意了,要混点政绩出来,李凡丁不在,正合适他大展手脚,“我们村要把修路当作头等大事来办,乡里的经济建设是重中之重,一切都要为了这个目标服务!”
这个愿望,自然是好的,但是张乡长刚刚离开,陈太忠就现了其阴损的地方。讀蕶蕶尐說網
那个叫白杰的矮子,三台机械的老板,一直没离开东临水,他领着司机们坐在村里的会计家,索要施工费。
眼见张乡长离开,白杰带了司机,直接堵了村委会的大门,“可算有个能做主的了,陈村长,我们这个施工费,该结一下了吧?”
这个乡长太操蛋了吧?陈太忠很不满意,你说你不划点钱过来,也就算了,居然不把这个祸害给我带走?
就这样还指望我尽快修路?什么玩意儿嘛!
“那是李村长手上的事儿,我管不了,”陈太忠眉毛一皱,这种吃力不落好的事,他怎么可能应承下来?“而且,村里也没钱,我是爱莫能助。”
“李村长探亲去了,这事我还找定你了,”此一时彼一时,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现在白杰在上风头,说话自然就有些嚣张。
而且,“探亲”那俩字儿,他说得格外地重,里面的含义不言而喻,我能把他逼得跑路,你个副职还得瑟什么?
陈太忠是直脾气,面对领导,他或者还能弯弯绕地说两句,对着他怎么可能客气?眉头一皱,“嗯,好好说话,你这副表情,我有点不待见。”
“待见不待见,那我是随便你了,”白杰很嚣张,昂着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好多的代理村长,“不过,三台机器,一天三千九,三天就是一万一千七,等到明天,那可就是一万五千六了啊。”
“不出工,也有钱赚?”陈太忠听得有点傻眼,“你们不是只干了一天么?”
“是只干了一天,不过这设备我们没开走啊,”白杰的回答振振有词,“在你这儿闲置着,风吹日晒的,这损失你们不出,难道要我负担么?”
“我觉得你有点欺人太甚,”陈太忠吸了一口冷气,这***李凡丁,给我留下的是什么破摊子啊?
当然,纵然有前车之鉴,他还是没把面前这矮子放在眼里,他用手指着对方的鼻子,“这一万一千七,你爱找谁要找谁要去。”
“至于说明天嘛,从今天起,这里我说了算,所以,现在我就可以通知你,你的挖机和推机,可以开走了,我们供不起!”
“你想得美,”白杰拍案而起,虽然,他站着和坐着,高度其实都差不多,“不给钱,我绝对不开走,我倒要看你怎么修路!”
“不开走?你确定?”陈太忠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不怕丢了啊?我来这里时间不长,不过,听说这里的民风,不是很淳朴。”
“你这副表情,我也不是很待见,”白杰有样学样地瞪着他,以示自己的不含糊,“有本事的话,你可以喊人砸了设备啊,我还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说法了,怎么说……”
他的嘴向村委会门口的警车一努,“怎么说,现在也是法治社会不是?”
要找死啊你!陈太忠终于被眼前这厮惹毛了,你丫学我说话,已经是很过分了,罗天上仙说话,是你个小矮子能学的么?
现在倒好啊,你居然敢拿警察来威胁我!不给你点儿厉害,你还真不知道二郎神是三只眼吧?
一旦打算算计人,陈太忠的脑瓜就变得灵巧无比,脸上也登时道貌岸然了起来,“这个同志,嗯,你是叫白杰,是吧?我很好奇啊,刚才张乡长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找他要钱呢?”
“张乡长说了,是你们修路,不是乡里修路,”白杰眼见压了对方一头,心中煞是满意,“既然是你们得利,当然是你们出钱了。”
说完这话,他还忘不了威胁陈太忠一句,“不过,你们要是不给个说法,我自然有办法找到乡里去。”
这话你也不知道早说!陈太忠皱着眉头叹口气,早知道能把你弄到乡里去,哥们儿我有这工夫跟你闲扯淡么?
现在,哥们儿的火气已经上来了,一切都晚了不是?啧啧,一看就知道你丫是个情商不够的!
很遗憾,白杰以为代理村长的叹气,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资金,于是,最后一个机会,被他自己活生生地错过了。
与此同时,凤凰市内,也有人在叹息,那是赵茂斌,“林子,这事你放心好了,这个头,我一定帮你出。”
林海峰已经被斩掉了左手,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输液呢,他是以“工伤事故”的名义住进来的,听到这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茂斌,算了,这件事我认了,以后都不想提了,但愿……但愿手术能比较成功吧。”
他的手是杀猪刀砍下来的,锋利无比,而且,砍下来之后,马上就被泡进了牛奶里,所以,肯定还能接回来,不过,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那就没法说了。
这算是他投机了,既然陈太忠要剁了他的手,那么,彪哥是没胆子不剁的,可是话说回来,陈太忠也没不允许他植回手臂,赵茂斌就出了这么个点子,对于他这种公子哥儿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