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宅子,说宅子大些不仅能把秦氏接过去住,还能给她当工作的地方,刮风下雨也不用跑到铺子里去干活。
今日往家里添点有趣的摆件供明娆解闷,明日给明娆买点稀奇古玩逗她开心。
虞砚从前不怎么花钱,如今却像是报复性消费似的,给明娆花钱上瘾。
明娆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对着门咬牙切齿:“如此下去,你就只有做贪官一条路了!”
门外的男人迟疑了片刻,没什么底气道:“也不至于吧……”
明娆冷笑了声,“侯爷好好想想吧。”
虞砚:“……好吧。”
按照虞砚对明娆的了解,她在气头上的时候最好不要冒险去求原谅。他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回了书房。
虞砚把孟久知和侯府的管家一块叫来,认认真真地核算了侯府开销,虞砚沉默了。
如此挥霍,他明明还能再胡来好几年,娆娆为何把后果说的那般严重。
管家见主子黑脸,战战兢兢抹了把汗,“夫人节俭的日子过惯了,约莫看不过您这般大手大脚。”
虞砚听罢,更沉默了。
其实明娆以前在秦家绝称不上是节俭,但也要看同谁比,和虞砚现在的做派比,所有人过得都是“节俭”的日子。
明娆从小没有父亲,秦氏和刺史一家都疼爱明娆,表哥岑玄清和姨夫岑刺史把她当自家女孩宠爱,掌上明珠似的,要星星不给月亮。
明娆从小养出了一身娇气病,身子受不了苦,吃食上也挑剔得很。
原本秦氏已经很发愁以后找的夫家供不上这位大小姐的日常吃喝穿戴,结果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明珠到了虞砚这里,竟然也格外“省钱”。
风水轮流转,从前秦氏自强自立、努力赚钱养家,只为自己女儿能过得舒服。如今是过得太舒服,明娆自己都觉得脚底下发飘,警惕着赶紧悬崖勒马。
明娆没见过这么大手大脚的男子,她管家以后才知赚钱不易,养家不易,虞砚是有些家底不假,但若是他今日扔五百两,明日又扔五百两,真的要不了多久,他就必须去受贿了!
明娆心里打算着今日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她听门外没了动静,打开门走了出去。
到了书房门口,正好遇上管家和孟久知走出来。
两人见到明娆像是看到了救星,远远地对着明娆揖手行礼,孟久知苦着脸指了指屋里,叹了口气,又抱了抱拳求对方快去哄哄。
他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到屋里的人。
明娆叹了口气,点点头。
管家和孟久知匆匆离开,明娆推门进去。
哄人是不存在的,绝不可能,她来是没收虞砚小金库的。
明娆以为收了他的钱他会冷脸,没想到一抬头看到的是男人如沐春风的笑脸。
明娆:“……你身体不舒服吗?”
虞砚笑着摇头,死皮赖脸地凑上去把人抱住,满足地喟叹:“娆娆对我好。”
明娆:??
哪里看出来的好?
虞砚别是跟唐慕颜一样,多少有点受虐倾向的爱好吧??
她惊悚地看着他,“你这么高兴作甚?我是收你的钱,不是给你钱。”
虞砚点点头,“我听凉州城里的那些夫人说,她们也会没收丈夫私藏的钱,说是男人没了钱就会老实,我深以为然。”
明娆一直对他十分放心,钱更是随他取用,虞砚原本听完李夫人的话后还郁闷了一会,他只在心里安慰自己,娆娆是信任他,并非不爱他。
眼下可好了,娆娆也开始对他实施“管教”。在虞砚的认知里,他们这样亲密的关系中,“管教”意味着爱,她管他越严格,就是越爱他的表现。
这滋味,甚好。
如此看来,今日出这一趟门可谓是一箭双雕。不仅今后不会有烦人的家伙来他面前碍眼,还叫娆娆更在乎他,甚好。
明娆:“……”
她此时此刻觉得,虞砚与唐慕颜说不准还真是同一类人。
她试探着,抬手打了虞砚一巴掌,力道很轻,像是春风拂面。
男人愣了一下,他凤眸轻轻眨了下,有些茫然,似是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何突然挨打。
就在明娆以为他要蹙眉的时候,他展露了笑颜。
虞砚握住她的手,摊平手掌,往自己脸上又招呼了一下。
啪——
应该依旧不是很疼,明娆的手心没什么感觉,但虞砚却满足地眯了下眼睛。
他眼里又流露出许久不见的狂热和痴恋。
“娆娆,再打一下。”
明娆:“……”
证实了,虞砚还是有点毛病。
陈琬柔死了,他与过去和解,往事已经随风而去,但他还是原来那个他。
行为举止总是让人匪夷所思,偶尔像个正常人,偶尔又像个精神错乱的疯子。
喜欢的事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满足的点也叫人难以捉摸。
明娆叹了口气,无奈道:“每日给你留十两银子,若是没花,转日就不给你了。”
“嗯,好。”
“有什么必须用钱的地方,可以向孟将军要,我把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