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错愕,有些不可置信,有些委屈。
更多的,是短暂的愤怒后,理智重归时的冷静,平静到让人害怕。
他的瞳孔像是罩上了一层灰暗的网子,将他所有情绪都密实地封死。
眉间轻蹙,眼眸低垂,带着凉意的目光落下来,眼神失望又挣扎。
像是有刀子在血脉里横冲直撞,划得人血肉模糊。
身子是冷的,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明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痛苦,她想握住他的手,想收回方才的话,想与他道歉。
她知道虞砚的眼里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在心上,她也默许了这样的占有,可惜她没有回报同样的爱意。
不应该在纵容过后,又亲手推翻。
明娆刚抬手,触碰到男人的指尖,手腕被人牢牢抓住。
虞砚突然勾唇笑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位儒雅俊朗的青年,不屑地冷笑了声。
又转回头,拉着明娆的手,架到他的肩上,勾住他的脖子。
俯低身子,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不是外人……”他低笑着说,“既然不是外人,那么我们现在要亲热,也可以不避着他,对吗?”
明娆震惊地望他。
“亲、亲……亲热?!”
虞砚若是心意已决,那后面的事,就从来都没有人能制止。
他向前挥袖,将面前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然后双手掐住明娆的腰,稍稍用力,便将人提抱了上去。
“虞砚!”
明娆的手掌抵在虞砚的胸膛,她惊慌失措地推他,“你别乱来!这儿还有……”
“还有什么?”虞砚弯唇笑着,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微凉的手掌贴上女孩的后颈,漫不经心地温柔地揉搓,“外人吗?这里没有了,这里没有外人了。”
厅堂里,只他们三个人,何来外人。
虞砚说完,便吻了下去,吻得急躁。手指伸向腰带,就要去挑开她的衣裳。
他嗓音微哑,“我们还没有试过这里,你会喜欢的。”
他强硬地前靠,长腿抵住,不叫她挣开。
明娆瞬间掉了眼泪,她把自己的身子死死贴向虞砚,她惊慌地道:“别,虞砚,能不能不要在这……”
虞砚看到她的眼泪,便什么火都浇灭了。
哪里舍得她受委屈,更受不了她被人看着,可是她怎么能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呢。
他只想惩戒她,可是事到临头,又舍不得。
虞砚最终还是收了放在她衣带上的手,将人抱在怀里安抚,“这里没有旁人了,他已经走了。”
他说完,便目光冷冷地转头。
明迟朗从变故发生的那刻起,便呆愣地站在原地。
他想要上前去拉开虞砚,可是又停下了脚步。
明娆在哭,在拒绝,可是她自始至终没有像明迟朗求救过。
“我哥……他走了吗?”
明迟朗想要出声,却被男人更加冰冷狠厉的目光镇住。
男人眼神凶狠,可是落在女孩后背的手掌力道却温柔得不行,说出来的话,也是缱绻万分。
“他走了,已经不在这里了。”
明迟朗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默默地转身,朝外走去。
他的步子每一步都迈得沉重。
关上了门,转身,站在廊下。
身后紧闭的房门里,有女孩的低泣声,还有男人低沉的安抚声。
没过多久,哭声停了。
“乖些,自己解开。”
“外面有人……”
“没有,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他已经被人送出去了。”男人低低哑哑地嗓音染上一抹欲.色,“抱紧我,不然会掉下去。”
“呜……”
又有哭泣的声音传了出来,可是那婉转悠扬的尾音,诉说的不再是痛苦,而是在愉悦地娇啼。
外面大雪纷飞,冷风裹挟着冰雪,顺着人的脖颈,直往人身体里钻。
明迟朗如雕塑一般,沉默地伫立在门外,一站便是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