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一天,姬泰一系几近全部授首的消息在京都传扬开来。 于是,那些原本关着的千家万户的窗忽然开了。 而后,那些门也逐渐的开了。 有人从门里走了出来,初时胆战心惊,而后胆子渐渐地大了起来。 他们也握着刀。 家里的柴刀或者菜刀。 他们开始聚集,就像涓涓细流一般向挂着姬泰首级的那处城墙而去。 就在那城墙下的广场上,他们汇流城河。 他们看见了那张熟悉的、原本令他们畏惧的头颅,他们欣喜,呐喊,狂欢,然后向皇宫而去。 皇宫外,京都的百姓渐渐在此汇聚成了海! 苏沐心也在这海中。 他无比震惊的看着这些状若癫狂的百姓,然后看了看皇宫的那堵原本极为坚固的墙,忽然觉得那堵墙恐怕真会倒下了。 他离开了这片海,回到了太学院后院恩师的那处小院。 依旧是那方凉亭。 花满庭已坐在了那凉亭下,已煮上了一壶茶。 …… …… 三皇子宁知远极为紧张的站在菊园旁。 丽贵妃放下了锄头走了过来,看了看宁知行的那张有些惶恐的脸,淡然一笑:“怕了?” 宁知行咽了一口唾沫:“孩儿有些担心。” “担心两万神武军守不住?” “嗯,” 宁知行点了点头,“奚帷造的这个势头太厉害,他煽动了太多的京都百姓,神武军恐难以应付。” 丽贵妃向近前的一处小榭走去。 将锄头放在了门口,将斗笠和蓑衣挂在了墙上。 一名宫女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姜茶,她接了过来,喝了一口。 “东宫那边有什么反应?” “孩儿刚从那边回来,太子哥哥……他似乎并不畏惧,反而还有些欣喜,这不知为何。” 丽贵妃放下了茶盏,看向了窗外的秋雨,还有秋雨中显得更加娇艳的那些菊。 “奚帷确实下了一步好棋。” “但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一个人。” 宁知行一怔:“谁?” “怀国公,怀平山!” “宫墙外的百姓看起来确实很多,但羊永远是羊,数量再多也是羊。” “皇宫被围,东宫危险,怀平山怎可能看着自己的亲外孙立于危墙之下?” “南屏城和凤来城原本被姬泰掌握,娘本以为这两城的卫戍军会被姬泰所用……现在看来娘还是小看了怀平山!” 宁知行咽了一口唾沫:“娘的意思是……这两城的五万兵马,实则是怀平山的人?” “原本娘仅仅是怀疑,但现在可以肯定。” “为何?” “因为奚帷没有发起对皇宫的攻击!” “他恐怕也意识到情况不对。” “他要想攻占皇宫,就必须先解决那两城的卫戍军,不然就会面临前后夹击之不利局面。” 秋雨簌簌,丽贵妃面色忧沉,“怀平山才是那只黄雀啊!” “会死很多人的!” “这不是秋雨,而是一场……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