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这话,陈副统领便转身回了宫里,大门也在他身后被紧紧关闭。
慕流云的力气也在推搡之中用光了,见陈副统领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也有些泄气地跌坐在地上,两个禁军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又想扶她一把,又怕她突然再往里冲。
不过慕流云并没有做让他们为难的事,只是坐在地上歇息了一会儿,又有了力气,这才缓缓爬起身,一脸落寞地丢了会儿一样往回走,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才走回了忠勇郡王府,王府的门房还一直在等着她,见她有气没力地回来,也不敢多问什么,赶忙开门让她进去,慕流云向他道了谢,便径直回了内院自己的卧房,一头栽倒在床上。
估计是之前实在是太疲惫了,这一夜,慕流云就好像是昏死过去了一样,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爬起来,一时之间差点不知道今夕何夕,缓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清醒过来,连忙起身更衣。红果在外面听见了动静,也进来帮忙。
换好衣服,红果就把事先留好的早饭给慕流云端了进来,慕流云一反之前食不下咽的模样,吃得狼吞虎咽,红果在一旁都怕她噎着,时不时提醒她几句,给她递杯茶顺一顺。
“小姐,您慢点吃,之前几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今儿可别一下子吃得猛了,积食!”红果帮慕流云又盛了一碗汤,嘴上说着怕慕流云积食,实际上这好些天了,自家小姐终于能好好吃顿饭,她心里头也跟着踏实了不少。
这人哪有能不吃东西不睡觉的!别说慕流云这样的体格身板儿了,就算是让袁甲那样的黑铁塔不吃不睡熬上几天,走路也得打晃,身子也得垮!
吃饱了饭,加上前一天晚上睡得很沉,慕流云的精神头儿明显就足了不少,摸摸肚子,问红果:“怎么早上没有叫我?我娘她吃过早饭了吧?”
“吃过了,夫人也是在房里头用的早饭。”红果一边收拾桌上的餐具,一边回答,“夫人见您还睡着,就跟我说,让我别来叫您,说您能睡着不容易,多睡一会儿,吃饭也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夫人自己吃过了饭,没一会儿的功夫,江公子来拜访了。
王爷没出来招呼,江公子又说是找你的,所以夫人就出去陪他说说话,这会儿应该是在课堂里头喝茶坐着呢,应该还不知道您已经起来了。”
“江谨来了?”慕流云一听,连忙起身,理了理衣服,“那红果你先收拾着,我出去瞧瞧!”
红果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问:“小姐,沈姑娘还不知道江公子来的事……要不要……”
慕流云连忙摆摆手:“别去告诉沈傜,她不知道就最好不过了,今日江谨来的事情,回头也不要同她说,这不是该让她见着江谨的时候!”
红果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慕流云这么讲,但是她向来机灵又听话,既然自家小姐这么吩咐了,就肯定有道理,那便听着就行,立刻应了声,继续收拾桌上的碗碟。
慕流云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来,打起精神朝外院儿走去,绕到前头,眼看着就要到前院了,却没听见什么动静,静悄悄的,就好像客堂里面都没有人在一样。
慕流云大步走过去,绕过回廊,看到慕夫人和江谨面对面坐在客堂下首的两个椅子上,慕夫人估计是觉得自己本身就是个借住在王府里的客人,客人出面招呼客人,也不好往主位上乱坐,所以端坐在客位上,闭目养神,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
坐在她对面的江谨显得更加局促,手里端着个茶碗儿,一直不停的刮着,可就是不往嘴里头喝,慕流云瞧了一眼,客堂那边连个在一旁伺候的丫鬟或者小厮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压根儿就没想搭理江谨,还是被自己老娘给轰走了。
那就怪不得江谨光刮杯口不喝茶了,这连个添茶倒水的人都没有,一杯茶喝干了,也没人给续,想一想就让人觉得很尴尬,倒不如就这么端着算了。
慕流云觉得老娘和江谨此时此刻坐在一起的那个气氛实在是稀奇到了极点,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老娘有对什么人不理不睬过,以前就算是不争气的二叔和三叔跑去滋扰,老娘也不会闭目养神,对人理都不理。
更何况,这可是江谨啊!在这之前的许多年里,也不知道是因为老娘就喜欢那种温文尔雅的性格,还是因为江谨知道自己的秘密却守口如瓶,所以让老娘感到十分感动,总之每一次江谨登门拜访,老娘待他就好像是自己家的子侄一般,无比亲切,亲切到慕流云都发酸。
今日可好了,一下子跑到了另一头,冷若冰霜,理都不理了!
也不知道江谨此时此刻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儿,会不会也觉得怪不好受的。
慕流云叹了一口气,一边朝客堂走过去,一边清了清嗓子,好让客堂上的两个人能够察觉到她的到来,然后走到课堂前,并没有进去,而是停在门外。
江谨一看慕流云来了,猛地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是突然被吓了一跳,还是有点紧张,手里的茶碗儿一抖,洒了些许的茶水在衣襟上,他赶忙把茶碗儿放在一旁的桌上,用手随意抚了抚被弄湿了一点的衣襟,起身面向慕流云。
慕流云却并没有理睬他,而是看向母亲:“娘,您在这儿陪了一会儿,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