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吹牛吧!你这么厉害,那现在你便通个鬼让我们瞧瞧啊!”她的话刚说完,人群里便有人开口嚷了起来,“你若是做不到便是个骗子!
咱们大家伙儿别信他在这胡说八道,有大法师坐镇咱们何必要理会这种来路不明的人!”
“你若是能白日里头撞到鬼,那我便能在这大太阳底下证明给你看,到底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慕流云翻了翻眼皮,看看面前的众人,“我这个正经八百被郡王世子三请五请才出山的,你们说我来路不明,难不成你们那位大法师是被更了不得的贵人请来的?”
她这么一问,对面的人,包括那位之前嚣张跋扈的韩二爷,都被问住了,谁也接不上话。
那位大法师自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贵人请来的,只不过是一个带着几个徒弟的游方道人,途经此处,出手治好了中邪生了怪病的人,然后这名声便在这一代迅速传开,因为只有他看出了邪祟作怪,治好了中邪的怪病,众人自然而然视他为救星,对他言听计从。
若是说起来路和背景来,大法师似乎还没有这个吴慈仁听起来更像那么回事儿呢。
这么一想,原本想要附和着表示质疑的人一下子也没了动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你不是说武能伏妖,文能测字么?那要不然,要不然你现在就测个字让我们听听!若是你测得准,那我们便信你!”韩二爷身边那个麻子脸憋了半天,终于拿了个主意。
慕流云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心里面简直乐开了花儿,恨不能给这个麻子脸数个大拇指,夸一夸这位兄弟虽然模样凶恶了一点,但是还真是上道!
她方才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前三样儿那都是只能听一听的,别说她没那本事,这世上也没有什么鬼怪之说,就算她真有什么问天通鬼的本领,这些人也得有命看她施法才行啊!
所以话虽然说的很大,但是实际上前三个都是花架子,卡着人往测字上头提的。
慕流云因为自己的女儿身,念书那会儿也没有一路往上考的心思,对那些枯燥的文章兴致不高,但是过场毕竟还是要走的,日常免不得要与先生周旋应付。
再者说,想要做司理参军,也得有功名才行,所以在书院的日子里,她最大的乐趣就是跟先生耍嘴皮子,一来应付先生的功课考问,二来也算是一种自娱自乐。
久而久之,便让慕流云练就了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的本事。
她装作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沉吟了一下,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冲说话那麻子脸一指:“行,那就你来说一个字,我来给你解,你自个儿评判我说的对是不对!
不过我可告诉你,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我说错了,那你们尽管将我们一并赶出去,我若是个神棍,这村子的事从今往后再不插手。
若是我解得对,但是你硬要说是错的,到以后遇到了什么麻烦,再想找我救命,我这个人心眼儿可是小得很,没有那么好说话的。”
她这话说得底气十足,麻子脸看了看一旁的韩二爷,韩二爷有点犹豫,按理说他是这一群人里面挑头儿的那一个,这种时候他自己上是最有说服力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怪事有些太多了,他生怕万一自己写了个什么字出来,被那个什么滁稷山来的吴慈仁说了一些晦气的话,还有鼻子有眼儿的,那自己信也不是,不信又觉得心里面不舒坦。
“那你就说个字吧!”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这事儿还是让麻子脸来比较稳妥,毕竟这麻子脸他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肯定没有那个胆子勾结外人一起糊弄自己。
麻子脸一看韩二爷没意见,便点点头,看了看慕流云,眼珠子转了转,好像是为了给方才他们的一番叫嚣都没能成功兑现找回一些颜面似的,开口对慕流云说:“骗!骗子的骗!”
他这话一说,在他身后便有人哄笑起来,再后头的人也不知道前面到底说了什么,反正看到前头的人笑,就也跟着发笑,一时之间院子里外笑成了一片。
麻子脸看了看在一旁笑得很开心的韩二爷,觉得自己这一次马屁拍得正了,心里面踏实,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多了几分得意,冲慕流云抬了抬下巴:“怎么样?你可解得了?”
袁甲和袁乙全都看向了慕流云,他们素来都知道自家推官是个脑子聪明的,但是过去她的聪明才智都体现在验尸和查案上,这算命先生那一套到底她能不能玩得转,谁也吃不准。
慕流云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或者紧张,她看了看那麻子脸,煞有其事地沉吟了一番,手指头掐了几下,像是真的在掐算着什么。
“骗者,巧言令色,嘴皮子功夫了得,且与马为伴,你给我这么个字,只因你的营生与马匹有关。”慕流云上下打量着那个麻子脸,“你是一个以贩卖马匹为生的马贩子,过去专门卖马给往来客商或者赶考的读书人,我说得可对?”
麻子脸一愣,抿了抿嘴,没有承认慕流云的说法,但是也没有加以反驳,态度有些含糊地冲她摆摆手:“你说你的,问我作甚!这就完了?你就这么大点儿的能耐?”
慕流云瞥他一眼:“急什么,我有说过我已经都说完了么?”
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