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大人使不得卷一霓裳第三六三章附庸风雅要换做以往,看到这么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哭得梨花带泪,慕流云高低得安慰几句,不过现在她也没有那个功夫,一盘算也没有什么需要问芍药的了,便拉着袁牧出了县衙大牢,找了王岫一问,廖家夫妇惦记着儿子的事情,一直就在县衙里候着不肯回去,中午的时候王岫安顿他们用过了饭,这会儿正等着慕流云他们呢。
“那敢情好啊,我正好想问问廖老爷和廖夫人,这会儿方不方便到他们家里面去看一看呢!”慕流云一听两人还在县衙,也挺高兴,“劳烦王大人代为传个话?”
最后他小心翼翼问了袁牧,袁牧只回了他两个字——“自便”。
不怕上官要求高,就怕上官让人自己拿主意,王岫纠结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跟着一起去,毕竟去了帮不上忙也总好过作为一个县的父母官,本来就是自己分内的事情,现在自己却干脆面都不露,这样日后太容易被人找了小脚穿了小鞋。
于是他便跟在袁牧身后,本还想叫上县衙里的衙差,但是看袁牧招呼了提刑司的人跟着,便没有吭声,一个人溜溜地跟着一起到了廖家。
“是,下官这就去!”王县令这会儿哪敢有什么异议,两位提刑司的上官带人来给自己收拾烂摊子,自己感激都感激不过来呢,他赶忙应着声,小跑着就去找廖老爷夫妇了。
廖老爷和廖夫人当然是一口答应下来,本来他们留在这里等,也是想要请提刑司的大人到家中去看看的,没想到不谋而合。
一行人立刻从县衙出发去廖家,王岫犹犹豫豫,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着,跟去吧怕袁牧嫌自己添乱,不跟去又好像显得过于怠慢。
“此事可以稍后再做,不知令郎新房和书房都在何处?可否带我们去看看?”他问廖老爷。
“我这边叫人带你们过去!”廖老爷连忙叫来个小厮,令他带着袁牧等人到后院去。
小厮约莫有二十多岁,老实巴交,估计是这两天也被家里的事情吓得够呛,有些唯唯诺诺,瑟瑟缩缩地带着他们往后院去,一路上脚步匆匆,慕流云亏得平日里走路还算快,个子也不矮,这会儿倒是还跟得上。
廖家的宅子距离县衙有一段距离,在县城的北边,位置幽静,离着廖老爷办的书院不远,宅子建得倒没有多么豪华,看起来比较低调雅致。
因为新婚之夜,新郎新娘一个死了一个不见踪影,廖家原本的张灯结彩早就都撤了去,只剩下一片愁云惨雾,家中的下人们也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因为什么缘由触了主家的霉头,那可就要倒霉了。
到了廖家,廖老爷这功夫也没有心思招待客人,连忙就想要把所有下人都召集起来好让袁牧盘问,袁牧摇摇头,示意他不要着急。
“我、我不慌的时候,也是、是这个样子。我打、打小、小的时候就有这样、样的毛病……”孙德脸一红,把头垂得更低了。
慕流云失笑,原来这个人紧张归紧张,口急的毛病确实天生就有的。不过一般宅子里跟在主家身边伺候的丫鬟小厮,都是长得也好,脑袋也机灵,嘴皮子利索的,能让这么一个其貌不扬又口急的家生子在内宅里面不用做粗活儿,一来说明这家生子的爹妈应该也都是家里头比较有点分量的下人,二来也是廖家人待人比较厚道的一种体现。
廖文柏的书房和卧房都在一个僻静的小偏院里面,院子不算大,中间有一个小水池,但是水池里面没有养花也没有水草,只有一个乌漆嘛黑的小假山,池子里面的水看起来也并不清亮,同样是黑漆漆的那种感觉。
“我说这位大哥,”慕流云开口叫那小厮,结果这一开口,就差点把对方吓得脚底下拌蒜摔个跟头,连忙道,“你别怕啊!我就跟你随便聊聊!你叫什么名字?在廖家多久了?”
“我、我叫孙德。”那小厮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打小就在廖家……”
“我们又不吃人,你那么害怕干嘛?”慕流云笑着对他说,“别慌。”
另一方面,慕流云虽然无心去考什么进士,但好歹也是考过解试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洗砚池”是个什么名堂,只是看了看那池子,慕流云微微撇了撇嘴,没有作声。
若是说读书写字为了节省时间,顺手就用原本院中的水池洗了笔砚,那倒也没有什么话说,可是这池子距离书房还有些距离,再仔细一看,池子又是特意修成了一个大砚台般的形状,里面的假山也是特意染得墨黑墨黑,这就多少有些附庸风雅的嫌疑了。
慕流云对附庸风雅的人和事向来都懒得多看多听。
“这水池……怎么这般黑?”慕流云问孙德。
孙德拘谨地回答:“那是少爷的洗、洗砚池。”
慕流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一来孙德本身口急,又紧张得不得了,这种时候让他说得多,他就会结巴得更厉害,大家都难受,莫不如点到为止。
趁着他去讨锁匙的功夫,慕流云也正好趁机看了看周围的一切。
这院子里一共就两间房,一个是面前的书房,两层的小木楼,而另一侧则是廖文柏的卧房,也是他成亲时候的新房,看起来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