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楼里,赛貂蝉狠狠瞪着那扇没装上去的窗户。四周早已装饰一新,让这个空洞更显得碍眼。她心里恨极了蒋毅鑫,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逼她一个月后才能装上窗户,怡红楼早就开业了,她也不会有现在的苦恼。
小翠在一旁焦急地问道,“小姐,咱们真的要去求对面的佟湘玉?”赛貂蝉摇着纨扇,生气道,“那还能咋办?扬州来的人明天就要过西凉河了,咱们店还没弄好,她肯定不会住的。”
“可是……”小翠撇嘴道,“五十两银子就这样便宜同福客栈了?”赛貂蝉用纨扇敲了一下小翠的脑袋,“我是做亏本买卖的人吗?十娘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三天?恐怕他们一天都受不了!”
小翠心里还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到扈十娘的古怪脾气,赞同道,“小姐英明。当年我跟十娘学舞,可没少受她那怪脾气的罪。别的不说,就说吃饭吧,一大堆规矩。隔天摘的菜不吃,只吃不满月的牛肉,多一天都不行,泡茶也要用露水泡……人吃起来却没个正行,我是一口肉都吃不着,那个饿啊……”
小翠越说越起劲,干脆将肚子里的苦水通通倒了出来。赛貂蝉听出小翠在埋怨她,生气的用纨扇打了一下她的腿,“小翠,你还怪我送你去学舞?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唉,你以后会明白的,现在跟我去同福客栈。”
“是。”小翠心里不服,嘴上却不敢反驳,只好乖乖跟在赛貂蝉后面。她抬头瞪着前面的赛貂蝉,心里暗暗埋怨道,“为我好?喜欢的时候哄两下,心烦了就打两下,你以为是养狗?唉,啥时候我才能不是丫环是小姐,到时候……”
赛貂蝉带着小翠刚踏进同福客栈,便一眼看到坐那啃鸡腿的蒋毅鑫。蒋毅鑫连忙擦了擦嘴,伸手向两人打招呼。赛貂蝉生气地别过头去,小翠也不理会只当没看见,叉腰叫道,“人呢?快出来!”
白展堂放下茶壶,回道,“我不是在着,别嚷嚷,客人正吃饭呢。”蒋毅鑫走过来笑道,“老白,人家恐怕是要找掌柜的呢。”
“原来蒋捕头也在,等怡红楼开张了,你可也得常来。”赛貂蝉成心有作弄一下蒋毅鑫,便向小翠使了个眼神。
小翠哪里不明白小姐的意思,连忙配合,“小姐你忘啦?《大明律》规定,在职官兵严禁进入风月场所。”
赛貂蝉这才如同恍然大悟,叹气道,“唉,这可就是咱们没福了。怡红楼可不像同福,乞丐都能进的地方,也就蒋捕头不能进咯。”
蒋毅鑫见赛貂蝉气鼓鼓地看着他,有心跟她开玩笑,连忙向门外喊道,“小米,你听到了吗?”
“啥?”小米纳闷地站在门槛外问道。蒋毅鑫指着赛貂蝉笑道,“小米,刚才赛掌柜说了,怡红楼欢迎丐帮弟子,以后你们可要多关照赛掌柜的生意。”
“那就多谢赛掌柜了。你放心,怡红楼开张那天,我一定让十里八乡的丐帮兄弟都去捧场。”
小米只当蒋毅鑫在开玩笑,赛貂蝉却赌气道,“我赛貂蝉说话算话,怡红楼欢迎丐帮弟子,有多少,尽管来。”她对着小米说话,眼神却斜着看向蒋毅鑫。
小米看出两人不对付,嘿然一笑,又坐回墙角唱莲花落。佟湘玉却从楼上下来,怡红楼眼瞅着就要开张,赛貂蝉这时候来客栈,恐怕是来者不善。
佟湘玉摇着纨扇笑道,“赛掌柜果然好气魄,还没开张,就盘算着客人。”赛貂蝉有求于人,也笑道,“哪里,都是小打小闹。佟掌柜,我们今天来,是有事想拜托你。”
来着是客,佟湘玉只好请赛貂蝉坐下,让白展堂看茶。客栈众人怕掌柜的吃亏,都站在她后面壮声势。赛貂蝉瞧了蒋毅鑫一眼,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无奈说道,“佟掌柜,我这次来是想拜托你,照顾扈十娘三天。”
吕秀才纳闷道,“扈十娘是谁啊?”
“扈十娘你都不知道?”白展堂一甩头发,笑道,“她可是扬州最有名的歌妓,成名曲就叫杜十娘下面汤。”
“呦呦呦,老白,这你都懂?”蒋毅鑫对着白展堂指指点点,白展堂见佟湘玉眼神不善,连忙赔笑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
佟湘玉细想一番,摇摇头道,“赛掌柜,这个忙我们帮不了。”小翠生气地抢话道,“要不是我们怡红楼没修好,谁愿意让她住你这?”
“你还……”郭芙蓉生气地要施展“排山倒海”。赛貂蝉赶紧打断道,“你们放心,这个忙不白帮。十娘走后,我给你们五十两。”
赛貂蝉伸出五根手指,她早就打听过佟湘玉的为人。果然,佟湘玉一听有五十两,立刻答应下来,“成交!”
众人知道掌柜的又见钱眼开,顿时唉声叹气,连连摇头。蒋毅鑫心里暗暗盘算,扈十娘只是脾气古怪,酿不出什么风波,何况还能借她教育莫小贝,让她来又有何妨?因此也不劝阻佟湘玉。
赛貂蝉便和佟湘玉说定,从明天起,扈十娘借住同福客栈。三天之内,同福客栈要满足扈十娘一切要求。三天后人一走,怡红楼就送上五十两银子。佟湘玉欢喜能白赚五十两银子,赛貂蝉则高兴扔掉了一块烫手山芋,两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众人等赛貂蝉和小翠离开,便围在佟湘玉身边,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