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让丫鬟领着他们去了扶风院。
待一个时辰过后,虞幼窈去了扶风院,周永禾拿了一张契纸,上头是管事们联合签名按手印的同意书。
虞幼窈有些吃惊:“他们都同意了?就没有半点异议?”
周永禾解释:“有几个管事怕担责任与风险,自是不愿同意,也有几个管事,禀着谨慎做事的态度,也是十分犹豫。”
虞幼窈看他:“是你说服了他们?”
周永禾今日才走马上任,其他管事未必会见了头一面,就服他的!
周永禾摇摇头:“说服他们的不是我,而是利益,我与他们算了小周庄这两年的总账,若是按照大小姐的新规,管事们的月度分红、季度分红能得多少,如此一来,部分经营不错,打理得也不错的庄铺管事,自是双手赞成,部分经营不善,打理得不好的庄铺管事,便是不愿同意,也不敢冒头了,大小姐在安寿堂提了这事,老夫人默许了,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虞幼窈笑了:“我却是省了许多口舌。”
本来由她说的话,尽让周永禾说了,看来周永禾确实是个人才,可堪重用。
虞幼窈转头道:“既是如此,你与汪掌柜仔细再琢磨一分妥当的契书,回头让管事们都签名按手印,把这事定下来吧!”
周永禾一听这话,却是眉锋轻动:“大小姐,请放心。”
大小姐一个半大的孩子,做事却是十分周全。
按道理说,庄铺上的管事都是用老的人,大家都同意了新规,也签了同意书,便吩咐一声,推行下去便罢。
可大小姐却要专门立契,这是防着后面新规推行不利,庄铺里经营不善,管理不当,对府里造成了损失,也好有个由头名正言顺地处置呢。
待周永禾退下后,虞幼窈吩咐冬梅,将为管事们准备的礼物送过去。
其中,汪东全的最贵重,是一对定窑玉壶春瓶,周永全的是一方品相不错的端溪石砚台,古雅、朴实,也是十分难得。
其他管事都统一送了不错的古董玉器,手笔也是很大了。
收到了大小姐的礼物,管事们都乐呵呵的,谁不知道,大小姐外家是泉州谢府,他们在府外也时常听说大小姐手头大方,她送的东西,便是不好当场瞧了去,也能猜到,定是十分不错的。
现在看来,大小姐年岁虽小,却是个大气的人。
一个大气的主子,别的暂且不说,至少是能得些好处的,至于后头的事儿,先紧着慢慢瞧就是了。
后头的事,有周永禾和汪东全去办,虞幼窈倒是省了心,回了窕玉院,从绣篓里翻出了之前绣了大半的扇面。
可她是省心了,有人却消停不了。
得知虞幼窈见了庄铺上的管事,杨淑婉又气得脑壳疼,将李嬷嬷也吓着了,赶忙去熬了药。
杨淑婉靠在迎枕上,接过李嬷嬷递来的药,瞧着黑乎乎的药,直皱眉头,可一想到,她只有将病彻底养好了,才能从虞幼窈手里夺回管家权,银牙一咬,仰头就将大半碗药往嘴里灌,愣是憋了一口气喝完。
一碗苦药下肚,杨淑婉腹内一抽一抽地难受,连忙拿了帕子捂着嘴,险些当场吐了。
李嬷嬷赶忙端了一盘蜜饯递过去:“夫人快吃一颗蜜饯压一压。”
杨淑婉含了一颗蜜饯,这才好受一些:“管事们还在府里?”
李嬷嬷道:“大小姐准备了礼物,将他们送出了府,”瞧了夫人惨淡的面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怕是手笔不小。”
杨淑婉一把揪紧了被子,咬牙道:“可有打听到,他们在扶风院都说了什么?”
李嬷嬷摇头:“扶风院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大小姐一手安排,没打听到说了什么。”
杨淑婉又是一阵脑壳儿疼:“真是反了天去,这才头一天正式管家,就变着法子防着我,太可恨了!”
她管家也有许多年,府里头不少都是她的人,竟是连个消息也打听不着了,可见这虞府的天是真真变了。
李嬷嬷担心她又气出了一个好歹,连忙又道:“大小姐便是单独见了管事们,大体也是一些面谱上的话,大小姐想凭着这个收卖人心,怕是那么容易。”
听了这话,杨淑婉心里这才好受一些,冷笑了一声:“庄铺上的管事们,都是府里用老的人,虽然对府里忠心,但一个个都打了一手好算盘,最油滑不过了,哪是小恩小惠能收卖得了的?虞幼窈也是太天真了。”
李嬷嬷赶忙咐合:“夫人可别多想,您管家了七八年,与这些管事也是打了许多年交道,大小姐才接手管家,又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管事们肯认她,那是冲着老夫人的威严,等您身子养好了,这个家还不是您说了算?”
杨淑婉面色一松:“你说的对,虞幼窈年岁小,在我跟前也越不过一个“孝”字,到头来还是要听我的。”
见夫人消了气,李嬷嬷松了一口气。
杨淑婉靠在迎枕上缓了缓神,觉得头疼也缓了一些:“这回的药,我吃了几回,效果却是不错,想来养几天,也就好了。”
李嬷嬷不敢说,她吃的药是大小姐请来的丁郎中开的。
转眼,就到了三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