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如哭似泣,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令人寒毛直竖。 杨梅猛地从窒息中惊醒。 她睁开眼睛,大口地喘息着,扭头就朝着窗户看了过去。 纯|色棉麻落地飘窗将整个窗户遮挡得严严实实,窗外有树枝在风中摇晃,影影绰绰,却并没有那张恐怖的脸。 杨梅松了一口气,只是梦,只是梦... 她偏头去看枕边的人,或许是折腾得太久,也或许是打开了心结,君明远睡得很安稳。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被掩盖在长而浓密的睫毛下,少了白天的锐利,却多了一分温情。 杨梅抬手轻轻摩挲着他英俊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知道了她和君子儒之间只是一场误会,君明远还会向她求婚吗? 她起身下了床,走到墙边,使出了透视眼看向花田的方向。 花田很安静,也很正常,跟白天的景致别无二样。 所以,君明远已经取消了求婚安排吧...... 杨梅凉凉地笑了笑。 也是,之前以为她被人玷污了,求婚可以安她的心,更能证明他是一个重情重义可以依靠的好男人,现在知道真|相了,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越是想方设法证明自己不介意的人,其实才是最介意的那个人。 杨梅回到床边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五点半,天还没亮。 她轻手轻脚地穿好了衣服,随意拢了拢头发,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将鞋子提在手上,走出了卧室。 下了楼梯,站在一楼客厅,杨梅弯下腰开始穿鞋子。 “哎哟,杨小姐,是你呀。”周妈手里拿着一块湿抹布,刚从厨房里转出来,看到杨梅吓了一跳,“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往常哪次不是她早餐都热了两遍,这俩年轻人才舍得下来的。 杨梅穿好了鞋,笑道:“周妈,你不是也这么早么?” “嗨,我年纪大了,觉少。杨小姐,你这是...要出去?” “嗯,家里临时有点急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杨梅抬脚就往门外走,想了想又回头对周妈说道:“君少昨晚有点累,没什么事的话就别去叫他了,等他自然醒。” “嗳。”周妈点头应了。 心里却犯着嘀咕:不会吧?少爷年轻力壮的,这么容易就累了?不行,她得去熬点补身子的汤,好好给少爷补补! 周妈连忙扔下了手里的抹布,转身颠颠儿地奔进了厨房。 出了别墅,杨梅径直往明月山庄的大门口走去。经过那片花田时,忍不住回望了一眼,嘴边扬起一抹苦笑。 她跟自己说:何必呢?介意女朋友的身体纯不纯洁,这不是天下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么,多大点儿事儿啊,至于么? 可杨梅知道,自己心里实实在在地扎了一根刺,这根刺如果不拔|出来,也许某一天就会溃烂成脓,心也就再不能跳了。 她呼吸了一口清晨洋溢着花香的空气,终于还是抬脚去了山庄入口。 执勤的两名保安看到杨梅,立刻快步跑了过来,挺直着脊背打了个招呼:“杨小姐,早上好!” 杨梅微微一笑,“我要下山,麻烦你们派个人送我下去。” 两名保安立刻应了声:“是!” 他们都是退伍军人,向来的习惯就是服从命令。君明远之前将杨梅介绍给他们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杨梅是未来的君少夫人,在明月山庄可以畅通无阻,她的话等同于君明远。 其中一名保安马上打开了对讲机,通知山庄的司机到场。 三分钟后,司机小跑着步过来了,请杨梅上了一辆黑色suv,发动了汽车。 明月山早晨的空气有些凉,盘山公路旁的山涧里漂浮着白色的雾气,恍若仙境。 “杨小姐,您要去哪儿?”司机边开车边笑着问道。 杨梅将视线从车窗外拉了回来,“你把我送到山下就行了。” “哦。”见杨梅情绪不高的样子,司机也识趣得没有多话。 因为有雾,车开得并不快,四十分钟后才到了山脚下。 杨梅下了车,道了谢便让司机回去了。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自己的家。 这个时候还不到七点,余秀珍正在厨房里准备一家人的早餐,杨树林拿着水壶在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 红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杨梅从外面走了进来。杨树林愣了一下,急忙放下水壶迎了上来。 “小梅,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一大早的,好让爸去接你呀!” 杨梅关上门,笑道:“我打车回来的,方便得很,省得爸你跑来跑去的多麻烦。” “能有多麻烦?这孩子,爸这天天在家无所事事的,都闲得发霉了,正好出去遛遛。你赶紧的,进屋去洗把脸,我去给你|妈说一声,多做点儿早餐。” 说着杨树林快步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杨梅笑了笑,抬脚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怕惊醒君明远,她早上连牙都没刷。 梁柱上的笼子里,那只嘴欠的鹦鹉精神倒是好,看到杨梅立马拍起了马屁:“美女!美女!” 杨梅噗嗤一笑。 看来她和哥哥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这只小家伙带给了爸妈不少欢乐呀。 “真是个鸟才,来,赏你的!”杨梅走过去从窗边的食罐里抓了一小把鸟食,撒进了笼子里的小碗里。 鹦鹉扑棱了几下翅膀,很不屑地扭过了鸟头,甩都不甩她。 杨梅抬手拍了拍鸟笼子,“喂,给点面子,倒是吃两口啊?” “哈哈哈” 身后传来了一阵大笑,吴杰顶着鸡窝头走了过来,笑道:“这鸟的胃口被杨叔杨姨喂刁了,吃得比人还精细,都是磨好的骨粉啊,水果啊,蔬菜什么的。除非饿极了,要不这鸟食是碰都不碰的。” 杨梅一头黑线。 自家爸妈还真是闲得慌,把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