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明远握着电话的手一紧,眼神瞬间冰冷嗜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才艰难地问道:“小梅,你是说” 杨梅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正要说话,一名警察走了过来,递给了她一张纸,示意她在上面签字。文件是英文的,杨梅随意扫了一眼,眉头立刻深深地皱了起来。 她只好匆匆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回头再说吧。”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音,君明远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们从认识到现在一年多,确立关系也有大半年了,这是杨梅第一次用这么繁衍的语气跟他说话,也是她第一次挂他的电话。 她应该在怪他吧?怪他没有及时接那个电话,怪他没有立刻去救她,才让她经历了那般痛苦的噩梦。 他的小痹,一定吓坏了吧?现在一定很伤心吧?哪怕刚才隔着电波,他都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哽咽。 君明远的心脏就像被刀子切割一般,一刀又一刀,痛得滴血。这一刻,他只想杀人,想杀了皮子儒,还有 君明远抬头,看向笔直地站在桌前,穿着绿色军装,一脸坚毅的年轻女人。 “紫羽。”他的薄唇缓缓吐出那个名字。 紫羽双|腿一并,行了个军礼,“队长!” 君明远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平静得仿佛没有一丝波澜的水面,语气却冷冽得像西北刺骨的寒风。 “为什么当时不立刻汇报?” 紫羽挺起胸膛,义正言辞地说道:“报告队长,您交代过,执行任务期间,无关人员的电话一律不接!” “呵呵,好个无关人员。”君明远一拳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桌上的电话机受惊般跳了跳,“我是不是特别提醒过你,如果是杨梅的电话,无论重不重要都要接进来?” “是!” “给我个解释。” 紫羽的神情有些受伤,但依然一副“我没错”的态度,“那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们正在南美危地拉,当时是凌晨一点多,您才刚刚休息。而且那是您的哥哥打来的,并不是杨梅打来的,按照我的专业分析,他属于无关人员,我不觉得有立即汇报的必要!” 说的真是头头是道,撇得真干净,她一点错儿都没有。 君明远凉凉地勾了勾唇。 紫羽明明知道他和君子儒关系恶劣,明明知道杨梅对他有多重要,当君子儒说杨梅在他那儿的时候,她也明明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她最终选择了隐瞒。 六天啊,整整过去了六天,黄花菜都凉了紫羽才跟他提这件事,就像小梅说的,太迟了。 君明远没有再跟她争辩,也没有必要了,“紫羽,这件事你有没有私心,自己心里很清楚。回国以后,我会另外安排你的职位,现在,出去!” “队长!”紫羽的脸上终于没有了傲然和镇定,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君明远,“队长,我什么都没做错,您凭什么调走我?!”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的长官!军人,只有服从!” 君明远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紫羽,我对你,很失望。”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紫羽的心上。 她爱他,错了吗? 她没有及时转告君明远那通电话的事,也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啊,他那时候精神紧张地戒备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才能休息一会儿,她不忍心叫醒他,错了吗? 再说,那杨梅在君子儒那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有必要马上通知他吗?他已经够忙够累了,还要为这些不懂他的人操心那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吗? 那些人看不到队长的辛苦,体谅不了队长的难处,她能! 紫羽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两滴泪珠,红着眼笑得一脸凄凉:“队长,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真正懂你的人,只有我。” 她再度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迈着军人铿锵的步伐走了出去。 君明远吐出了一口浊气,低头沉思了片刻,再度拨通了一个号码。 “白程宇。” 白程宇打了个寒颤。 自从君明远出任务后,他们有半个月没联系了,他这段时间好像没惹到君明远吧,怎么电话里听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哈哈,明远,你回来了?”他干笑道。 “快了。”君明远沉默了一秒,问道,“小梅的事,你都知道了?” 杨梅的事? 白程宇心念一转,恍然大悟,“哦,你是说上周六皮子儒绑架她的事吧?嗯,我知道啊,还是我亲自去救的她。” 顿了顿他又说道:“不过杨梅好像不太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你要么就装作不知道吧。” 君明远心里一痛。 小梅是对他没信心,怕他介意,才不想告诉他吧 “嗯,我知道了。”君明远压下了心底的愧疚和痛苦,“小梅最近的情绪可能不太好,你要是有空就过去看看她,别让她胡思乱想。” “这个兄弟我做不到啊,杨梅现在不在国内,她去巴利西亚参加展会了,应该还没回来呢。”白程宇周一就打过电话给杨梅了,君子儒的绑架案,还需要她来警局签两份文件。 君明远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他很快挂了电话,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巴利西亚的警局里,杨梅将那份英文的文件拍在桌子上,“很抱歉,这份文件非常不合理,我不会签的。” 一名警察神情不悦地看着她,“女士,你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继续耗下去只是浪费大家的时间,这又何必呢?我再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如果还不肯签,那么我们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所谓的非常手段,不用想,当然是打算扣押她们,逼|迫她们照做了。 杨梅咬了咬牙。 妈的,人在屋檐下,可她并不想就此低头。 转身叫上了易芸和朱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