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茫然呆滞,仿佛没有焦距。 男人的眼里却瞬间燃起了火花,他看着那张记忆中的脸,声音微颤却饱含希望地唤了一声:“杨梅?” 杨玫的目光终于慢慢地恢复了神采,她认出了眼前的男人。 “木哥哥......”她发出了如同小猫般虚弱的声音,身子却强撑着坐了起来,满脸急切地解释,“对不起木哥哥,我,我不是故意要落水的,我是不小心的...不,不是,我也不是不小心,我已经很小心了,我...” 她语无伦次的辩解,却瞬间扑灭了木山月眼里的火花。 他垂眸,掩住了眼里的失望。 救护车的声音呼啦啦地由远而近,木山月面无表情地抱起了杨玫,快步走到了岸边,上了救护车。 作为一名医学教授,他很肯定杨玫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身体着了凉,又受了惊,还是需要好好养养的。 他不能让梅儿过来后,接收的是一个残破的身躯。 “等等,我也一起去。”杨梅先跟杨瑞说了一声,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她要完完全全地确定杨玫没事了才能放心。 木山月睨了她一眼,冷声问道:“你是谁?” “我叫杨梅,是杨玫的朋友,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是我约她出来玩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就让我一起去吧,我可以照顾她。”杨梅诚恳地说道。 木山月的注意力却在她的名字上。 “你叫...杨梅?哪个梅?” “哦,梅花的梅,跟杨玫同音不同字。” “梅花的梅...”木山月这才正眼打量了她一下,突然冷哼了一声,“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叫这个名字。” 杨梅一噎。 靠,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嘴里怎么就吐不出象牙呢? 她深呼了一口气,忍住了怒火,再次恳求道:“这位...木哥哥,既然你是杨玫的家人,应该也希望杨玫开心吧?要不你问问她,她要是愿意我去我就去,不愿意我去我就不去,行吗?” 已经躺在担架上的杨玫鼓起了勇气,拉了拉木山月的衣袖,可怜兮兮地哀求:“木哥哥,就让杨梅一起去吧好不好?我就只要这两个朋友,再不多了,好不好?好不好?” 木山月将她的手轻轻地放到担架上,缓和了脸色,语气却不容置喙,“不,你不需要朋友,一个都不需要。” 只有这样,当那一天来临,她才能无牵无挂无痛苦地离开。 况且,这个朋友很明显不称职,否则杨玫也不会差点没命。 杨玫还想争取一下,木山月已经催促着司机开车。 车门刷的一声关上了,隔断了外面杨梅的视线。 “这人怎么这样!”她郁闷地看着那绝尘而去的救护车,咬了咬牙,“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严初云走了过来,劝道:“算了,只要杨玫没事就好了,她那个什么木哥哥看起来很严肃,但是应该还是很关心她的,放心吧。” 杨梅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大不了晚点电话联系看她在哪个医院,再过去看她。 “嗳,你哥身上还湿着呢,赶紧让他回去换身衣服吧,不然得感冒了。”严初云示意她看看杨瑞。 杨瑞手里还拿着三瓶水,身上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 溺水的人不是杨梅,他就放心了一大半,现在见女孩也救回来了,心头大石总算放下了,这会儿跟几个队友聊得正嗨。 杨梅连忙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杨瑞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又将矿泉水拿了过来,塞了两瓶给杨瑞的队友,另外一瓶打开递给杨瑞,让他簌簌口。 “哥,赶紧回去吧,把衣服换了我给你洗。” 杨瑞张口就想反驳,他又不是不会洗衣服,但是看到杨梅这么紧张,突然就不想拒绝了,“行,我寝室里还有好几件脏衣服呢,哦,还有被单,一起洗了吧。” 叫这臭丫头吓到他,不折腾折腾她怎么出气,哼! 杨梅乐呵呵地答应了,转头跟严初云道了别,约好过两天木教授的课上见,这才推着杨瑞回了男生寝室。 寝室里顿时一片鸡飞狗跳,几个男生手忙脚乱地将各自的臭鞋子臭袜子踢到了床底或角落,个别人还慌慌张张地把床~上明晃晃的一本凹凸有致的小书塞进了枕头下。 “嗳,杨瑞,怎么你妹妹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一个男生暗搓搓地撞了杨瑞一下,满脸哀怨。 让女生看到他们男生寝室这么脏乱差,太丢脸了。 杨瑞白了他一眼,“怎么的,要不要提前一个月给你写奏折啊?” 他妹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就过来洗个衣服而已,瞧这帮家伙搞得像总统来视察似的,有必要吗? 男生寝室什么样,杨梅上辈子就听说了,因此看到这如同被劫匪光临过的寝室时并没有感到惊讶,如果男生寝室跟女生寝室一样干净整洁,她倒是要好奇了。 一个小时后,杨梅终于把杨瑞所有的脏衣服,包括被单被套全都洗了晾了,连鞋子和臭袜子都没放过,想了想又让杨瑞找出了备用的床单被套,帮他把床铺好,这才算完。 其他男生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那个羡慕嫉妒,这一看就是贤妻良母的范儿,谁要是能找这么个又漂亮又能干的女朋友,上辈子肯定拯救了整个银河系。 “喂,杨瑞,我叫你一声哥哥你敢答应吗?”寝室里最活跃的家伙偷偷窜了过来,亲热地揽住了杨瑞的肩膀,笑嘻嘻地问道。 “哥哥?”杨瑞皱眉,“不好意思,我已经有一个妹妹了,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爷爷。” 当他傻的,看不出这帮家伙像狼一样的眼神么?叫他哥哥,分明就是占他妹妹的便宜好吧?! 跟这些邋遢鬼一比较,还是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