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夏侯烈。
肃杀,决绝。
可疼痛折磨着凤无心无法多加思考,身子蜷缩在一起尽量的减少疼痛,但于事无补。
“无心。”
夏侯烈回到马车中,看着因疼痛蜷成一团的凤无心,那心中的焦急与担忧更是明显。
“回……回千岁府!”
“好,烈哥哥这就带你回千岁府。”
凤无心用尽了所有力气说出了一句话,夏侯烈将车夫的尸体扔在了一边,赶着马车朝着千岁府走去。
赶车的夏侯烈担心凤无心虽是会晕厥过去,就像那次在凤家之时所看到的场景,一路上不断地提及二人之间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无心还记得不记得你第一次吃橘子的时候,一口气便咬下小橘子,被橘子皮的味道酸涩的哭了,一边哭着一边埋怨着烈哥哥骗了你。”
“记得。”
蜷缩在马车中的凤无心牵扯出一丝笑意,唇角的苍白让人心疼。
听着夏侯烈所说的话语,虽然她并没有亲身经历过,可脑海中却有这样的记忆。
那时候凤家三小姐还很小,听娘亲说橘子很甜,可从未吃上一口。
后来烈哥哥来了,拿着一个小橘子来到凤家三小姐面前,谁知道凤家三小姐一口便将橘子咬了下去。
看着记忆中的画面,凤无心感同身受一般,口中也觉得苦涩异常。
“无心还记得小糖人么,烈哥哥出征归来之时给无心带来了糖人,可无心舍不得吃每天都要看上一眼,可有一天起来那糖人却被狗儿叼走了,无心哭了一天。”
夏侯烈的声音回响在凤无心的耳边,那声音中有着对儿时的怀念也有这对凤无心更是浓烈的担忧。
快了,千岁府就在眼前。
终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那车总算是到了千岁府。
夏侯烈抱着全身早已经被冷汗浸湿了的凤无心下了马车,可刚回身之时,怀中的女子便被陌逸夺了过去。
“本官的夫人怎么了。”
一双丹凤眸落在凤无心的身上,看着那疼到生不如死的模样,陌逸心猛的揪了起来。
“无心路上遇到了黑衣人刺杀,毒发了。”
夏侯烈不甘的收回了手,琥珀色眸光中神色责备的看着陌逸,并未因面前的男人是燕国的九千岁而畏惧什么。
“如果我晚到一步,你看到的便是无心的尸体,身为无心的夫君当自己的妻子身处险境之时却浑然不知。”
琥珀色双眸中的怒意毫不保留的表达着,夏侯烈不止一次想要将凤无心从陌逸的怀中夺回来,可现在不是时机。
他要忍,等时机一到,他绝对不会再让凤无心背陌逸所左右。
“无心身为本官的妻子,不劳烦夏侯统领费心,慢走不送。”
话音落下,陌逸抱着毒发的凤无心准备离去,却再一次被夏侯烈叫住了。
“九千岁应该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现在仍然有效。”
那句话,现在仍然有效。
只要九千岁和无心合离,他自然会双手奉上山河社稷图残片。
“去叫齐老。”
陌逸没有理会夏侯烈所言,示意严明前往济世堂将齐老叫来。
站在千岁府门外的夏侯烈看着那道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影,长袖之下,背过去的双手紧握着拳头,眸中的神色更是坚定了什么一般。
一个时辰之后,千岁府落雪园。
“怎么了可能,不可能啊!”
齐老将银针从凤无心身上的穴位拔了出来,一脸不解的表情。
按照道理来说,小丫头不应该在这个时间段毒发。
怎么回事,是在让人搞不明白!
在齐老银针的作用下,疼痛到生不如死的凤无心总算是昏迷了过去。
梦中,凤无心再一次回到了一片白色的花海世界之中。
白色的花瓣不断地飘零着,和暖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脸面,凤无心站在巨大的花树之下,感受着这一份难得的宁静。
可不止怎么的,空中竟然弥漫起了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到,而且这种味道越发的浓烈着,浓烈到让人作呕。
那原本洁白的花瓣也渐渐变成了红色,最终如血一样的鲜红着。
此时白色的花海世界早就荡然无存,凤无心竟发现自己站在高山之巅,可细看之下,这哪里是高山,分明是一具具尸骨堆积起来的尸山。
此时,一道红光冲天而出,那充斥着地狱一般的怒吼声不断地回荡在耳边,似乎要挣破牢笼的困兽呼啸而至。
当红光极盛之际,凤无心这才看清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把滴着血的赤羽刀。
似有魔力一样,凤无心上前一步将赤羽刀握在手中,瞬间,一种奇异的力量充斥着全是,那嗜血的杀戮之感异常的快哉。
可这里是什么地方!
手持赤羽刀的凤无心看着四周,红色的天红色的地红色的血河蜿蜒弥漫着。
眼前一切就是一副红尘炼心沈清的画面。
狂风怒吼着,夹在着深渊巨兽的嘶吼声。
“凤无心。”
一道声音回荡在耳边,凤无心抬起头寻着声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