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无声地笑了。心中喃喃道: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纪子期在看到杜峰的那一刻,袖中握着珠钗的手不由自主地放松了。
看着朝她走来的他,就像看到了踏着金光而来的绝世大英雄,眼里充满了爱慕、眷恋和崇拜。
杜峰轻轻地将她从椅中抱起,好似捧着一块稀世珍宝,又好似一块易碎的瓷器般,小心翼翼。
纪子期费力抬起手臂,抚上他紧皱的眉,移到他心痛难耐的眼,柔声道:“杜峰,我没事,你不要难过。”
杜峰的眼眶迅速聚满红意,纪子期很想再摸摸他的脸,可手上力气已使完,无力垂下。
她头靠在他脖子处,轻轻道:“杜峰,我们出宫吧,去纪园好不好?”
——
被一众嫔妃和世家小姐包围住的掌珠,找个空档,寻了个理由,偷偷地溜出了包围圈。
虽说是自由赏灯,但向来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围绕在掌珠身边的人,自是不屑同吴夫人之流在一起。
掌珠溜出来后,想着能不能碰到纪子期,说上几句话。
左右盼顾之际,纪子期没见着,倒是见着了一个她最不想见着的人。
掌珠悄悄转身,想当着没看见,静静回到那群世家小姐中。
“公主!”西烈墨磁性的声音响起,在这夜里听来越发撩人,“本王见公主刚刚好似在寻人的样子。
想着本王身为公主的未婚夫,后日即将启程回西羌,公主应当是在找本王道别才是。”
掌珠不得已停住身子,转过身对着西烈墨敷衍一笑,“本公主在此祝大王一路顺风!
后日的送别,本公主亦会出席。那边的妃嫔们还等着本公主,先告辞了。”
“公主。”西烈墨淡淡唤道:“本王记得公主还欠本王一次人情,尚未还清。”
掌珠咬牙:“本公主亦记是大王说过,不需要本公主偿还。”
西烈墨轻笑道:“当时本王确实是这样说过,不过本王的意思,是希望公主能主动偿还。
如今看来公主似乎早已将之抛到了脑后,本王不得不自己主动来讨了。”
掌珠心里呵了一声,磨磨牙,假笑道:“不知大王想掌珠如何还?”
西烈墨抬头四顾,缓缓道:“陪本王在这御花园逛逛,欣赏一下花灯即可。”
掌珠抬头看看已西沉的月色,想着夜已深,约摸着走一会也就是了。
找不到纪子期,回去同那般无聊的妃嫔和世家小姐一起,同样很无趣。
不如就还了烂摊子这人情,免得他以后还要拿此事来纠缠。
哼,我堂堂黎国公主,会欠你这点人情?
“大王相邀,本公主自当奉陪。”掌珠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大王,请!”
“公主,请!”西烈墨亦做了同样的手势。
两人隔着约一人的距离,并排向前走去。
掌珠身边的宫人如月,看着绝代风华的二人,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看起来这般的般配,为何总是剑拔弩张的感觉?
如月轻轻一耸肩,和阿从静静跟在了二人后面。
如果西烈墨不出声,掌珠亦不会出声,因而一路走下来,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西烈墨主动提问,掌珠则随意答上两句。
走着走着,掌珠便有些乏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反正她高贵的公主形象早在西烈墨面前丢光了,如今这哈欠打得自然又随意,好似独自一人身处在自己的公主殿中一般自在。
后面的如月忍不住抚额:公主,您的形象呢?
西烈墨唇角勾起笑,暗含着宠溺,他声音低沉:“公主可有兴致听听西羌元宵的习俗?”
掌珠心里其实已经不耐,嘴上却还得装出很有兴致的样子,“大王请讲!”
“西羌的元宵亦很热闹,不过不是赏灯会,而是未婚青年男女的火舞节,所有的青年男女围成一个大圈,随着鼓点肆意起舞。
若看对了眼,便两人单独跳。若有两小伙看中同一姑娘,或两姑娘看中同一小伙,则那两人之间进行舞斗。
谁赢了,那姑娘或小伙就归谁。”
“这,这也行?”掌珠满脸的不可思议,“若那姑娘或小伙恰好喜欢的是输的一方呢?”
“那么就可以当面说出他或她的意中人是谁,赢者多半会大方礼让。
西羌的姑娘或小伙对感情热烈随性,合则在一起,不合则分开,无人约束,亦无人会过多指责。”
西烈墨道:“舞斗之后,还有另一种拳脚的武斗,是整个元宵的高潮,几乎所有的小伙子都会参加。”
“为什么?”掌珠忍不住追问道。
西烈墨眉眼升起淡淡笑意,“因为武斗最后的的胜者,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掌珠双眼闪着好奇的光,“什么要求?”
“可以获得在场最美丽女孩的一个吻!”西烈墨说完,看着掌珠水莹红唇,眼眸里闪过一丝幽深。
掌珠丝毫不察,“那如果那个女孩子已经有心上人了呢?”
“同样可以!这是参加火舞节的规矩。”西烈墨暗哑着声音:“如果不愿意,一开始就不会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