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飞来了几只蝴蝶,点缀在其间,竟好似真的去到了乡野一般。
台下的观众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戏园子里,有如此真实的背景,安静而美丽。
一段温馨的画面后,转到了某一天的夜晚,突然一道刺眼白光闪过,所有观众都不由闭上了眼。
然后是一声轰隆隆巨响,众人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不一会下起了倾盆的暴雨。
下面还捂着耳的观众齐齐张大了嘴,居然是真的在下雨,很快整个小木屋被雨水淹没了一小半。
里面传来一家人的尖叫声惊呼声和哭泣声。
“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有些胆小地观众偷偷问旁边的人。
为了演绎真实地被水淹的效果,舞台在纪子期的建议下,加多了一个暗层。
雨开始下的时候,上面这层便开始慢慢往下降了约二尺。
不一会,远处涌来了滔天巨浪,原来是山洪爆发了,整个屋子全被淹在了水中,只有绿树露着半截的树梢。
下面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水中漫漫浮起了几兄弟姐妹的头。
洪水退去后,夹层又悄悄地升至原样。
舞台上的戏很快就演至二狗与兄弟姐妹失散的戏码,底下观众从开始被水淹那一刻开始,已有不少人小声啜泣起来。
仅管早已看到话本子,但通过语言描述而自行想像的,哪及得上真实的场景?
何况这场景,是刚刚见过南秦水患的纪子期和掌珠二人,根据现实制造出来的,比起凭空相像的,自是更能打动人心。
二狗与兄弟姐妹失散的戏码,通过舞台上戏班子各优秀戏子的演绎,更是精彩万分,催人泪下。
台上的人哭成了泪人儿,台下的人,也哭成了海。
紧接的每一出,都牵动着众人的心,随着台上主角的喜而喜,悲而悲。
最后,戏在一出皆大欢喜中落幕,台下响起了经久不衰的掌声。
不少富家小姐和少爷们纷纷打赏,贵宾席的打赏最高一位给了百金。
光这一出戏下来,纪子期和掌珠已分到了差不多三万两的银子。
三万两银子对以前的掌珠来说,根本只是个数字上的概念,她根本没有需要用到钱的地方。
而且她拥有的那些珠钗首饰,哪一样拿出去不是值百金千金,甚至更多。
可自己赚钱的感觉,怎么同爹娘给的呢?那种满足感与自豪感,与钱多钱少根本没有半分关系!
这批银子马上就要送到南秦,纪子期看着掌珠脸上强忍住的不舍,从中取了五十两递给她,“阿功,这是你的工钱!”
掌珠指着自己,不顾形象地张大嘴,“给我的工钱!”
“是的!”纪子期点点头,“你可以将它用香囊装起来,放在枕头边。”
“真的可以给我吗?”掌珠声音有丝激动。
“嗯。”纪子期再次点点头。
“那你为何没有?”掌珠奇道。
纪子期道:“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赚到银子了!”
掌珠接受了她的说法,又问道:“第一次赚到的银子都得用香囊装起来吗?”
“别人不知道,我第一次赚到钱的时候是这样的。”何止是放在枕头边,而是将钱从银行里取出来,数了一遍又一遍,亲了无数遍,拍了数张照向所有认识的人炫耀了一番,放在枕边陪了自己三天三夜后,才恋恋不舍地又存入了银行,纪子期心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掌珠眉开眼笑,以往的骄傲凌厉突然间散去了不少,就像是个真正的十五六岁的少女!
戏连演了三天,纪子期已经收到了约十五万两的银子,每收到一批除了留上部分生活费用外,便让随行的侍从立马送往南秦。
这下掌珠的侍卫终于派上用场了,不然哪里能一天派两个人走,反正人多,走几个还可以省点饭钱。
纪子期在心中深深指责自己的无耻,居然连几个人的饭钱也算计进来。
书坊黄掌柜的办事能力确实非常不错,整个拍卖现场布置得高雅大方,不落一丝俗套。
黄掌柜当时被纪子期一忽悠,头脑一热,当场就答应这拍卖会的银子由他先垫付。
等回了书坊后,才意识到自己答应得有些太冲动了。
他倒不是担心受骗,这掌珠公主亲笔推荐信存不存在无法判断,但二狗寻亲记的手稿肯定是真实存在的。
黄掌柜主要是觉得自己几十年的商人,自认精明,居然折在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儿手里,心里对自己有些不痛快而已。
不过他这人有个好处,凡事想得开,睡了一晚上后,就将这不痛快抛到了脑后,转而认认真真地进行拍卖会的事宜。
来到拍卖会的贵人,虽然不少都是因为看过戏,且都是冲着掌珠公主墨宝而来,但看到场地布置无一点商人的庸俗后,脸上都露出满意神色,大有不枉此行之意。
拍卖场地是个两层楼的场地,里面布局成半圆形,楼上是雅间,拍卖场所在楼下。
负责拍卖的是个六十多岁,精神矍铄的老者,满头白发,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据黄掌柜说,这老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