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小的林庭便是上次林大人带去蒋府的,与小风七八分相似的男童。
当时他看到与自己长得那么相像的小风和小星时,简直吓了一大跳。
他哥哥林凡像娘,他像他爹,因而两人只有两三分相像。
于是林庭一见到与自己相似的小风和小星时,忍不住就生了亲近之意。
至于当事人之一的林寒轩和范铭烟,两人私底下曾进行怎样地沟通,或者是争论,或者是争吵,林府其他人无从得知。
只知道在知道真相的第二日,林府主母范铭烟一如前几日平静地接受着儿子一家人的请安,还有各院管事的汇报,面上看不出任何痕迹。
然后,突然的,在元宵过后,范铭烟在儿子一家晚上去请安的时候,当面昏过去了。
范铭烟与林寒轩同年,五十出头的年纪,因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四十多的样子。
她身子骨一向硬朗,又在乡下庄子里陪着小产的林娆住了两年,不大管府中事,出事前回来的时候,气色很好。
因而这一病吓坏了林府所有人。
大夫看过后,说是始终年岁大了,情绪不宜过于起伏太大,要好好静养。
林家人这才知道在范铭烟强颜欢笑的背后,内心里强压着多大的惊涛骇浪。
于是所有人都不敢再在她面前提起蒋灵和纪氏一家的事了。
经过了差不多两个月的细心调养,范铭烟的病好全了。
然后,在众人心目中贤惠大度的她,又做出了一个出人意表的决定:她要离家出走,她要一个人外出单过!
大少爷林夏带着媳妇和两个儿子在范铭烟门外跪了一天,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心。
老太爷尚书林大人亲自出面,也说服不了自己的儿媳。
林寒轩顶着众人的压力,想出面让范铭烟留下来,范铭烟冷哼一声,当着所有人的面,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林氏一家子,才知道原来两人在蒋灵事发当晚聊过一宿后,已近三个月分房而居,未曾说过一句话。
哪怕范铭烟生病期间,也拒绝林寒轩进房去看望。
在纪子期被刘夫子抓走的那几天,范铭烟趁着林大人与林寒轩整个心思都放在寻找纪子期这个事上,通知了儿子儿媳一声,搬出了林府。
那几日,整个京城都在关注着术师协会纪子期的行踪,所以关于林府发生的这等大事,竟是无人知晓。
自然的,一向有意忽略林府消息的蒋府,自然也是不知道这一消息了。
所以,当门房来报,说大小姐蒋若仪的好友范铭烟求见时,刚用完早膳的蒋灵和纪子期一齐傻了眼。
刚刚还在商量着要不要认回林家,转过身,林家主母就找上门来了。
若说蒋灵的顾虑里,还真是有范铭烟的原因,小辈们无法置喙长辈们的事,但范铭烟有这个权利。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之一。
蒋灵和纪子期互看一眼后,将小星交给下人,来到了正厅。
范铭烟是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美貌妇人,面色略有些苍白,眼角的皱纹并未有损她的美丽。
气质高雅,飘然出尘,比起程清来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
原本端坐着的她,在看到进来的蒋灵和纪子期二人后,放下手中的茶盏,激动地站了起来,望着蒋灵道:“你,便是若仪的女儿吗?”
纪子期看见范铭烟的眼里迅速蓄满了泪,她伸出手面向蒋灵,颤声道:“过来,让烟姨好好看看你!”
也许是她的动作太自然,话语中的温柔太真实,蒋灵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身边,将手递给了她。
范铭烟眼里含着泪,唇角带着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蒋灵的脸,慢慢地摸过她的眉毛和鼻子,面上神色似陷入往昔。
“眉毛和鼻子最像若仪了,她一生起气来,两条眉毛皱在一起,像两条打架的小虫子,总让我笑话她。
她高兴的时候,眼睛弯弯,鼻子一耸一耸的,可爱得让我忍不住想伸手捏两下!”
范铭烟的手越过蒋灵的唇,缓缓抚上了她的下巴,“这下巴也像得很呢,尖尖的,带着一点娇气和傲气。
我最羡慕若仪的,就是她扬着下巴,一脸骄傲跋扈的模样,指使着林寒轩道:‘寒轩哥哥,铭烟姐姐想吃绿豆糕,你去买点回来吧!’
我那时以为同样高傲的他,会去帮两个小娘子买绿豆糕,是因为我爱吃,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若仪要他去!”
范铭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和几分埋怨,转而长叹一声,拍拍蒋灵的手,“孩子,都是老一辈人的恩怨了,你爹虽负了我和你娘,却并没有负你。
他只是欠了你,欠你几十年的养育之恩。
只是如今你也成亲生子了,想必也不需要他的疼爱了。
可你不需要,你的孩子们需要,蒋伯父年事已高,能护得了你们多久?
你爹身子骨好,最少也还能护个十几二十年,还有我的儿子,我也会让他护着你的。
不光是因为你是你爹的女儿,更因为你是若仪的女儿。
所以,孩子,认了他吧!不为你,也要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