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呼唤过千遍万遍。
除了他的堂妹唐心外,唐大公子何曾这么亲热地唤过其他女子的闺名?
外人太多,纪子期练琴就有些无法专心了。
程清于是建议今日结束,早些回去,下次找时间再聚。
一直缠着罗书同她说话的江嘉桐道:“不如这样!罗书你送我回去,吴三多送程姐姐,唐大公子送子期她们!”
“嘉桐!”程清恼了,冷下脸来。
吴三多也很想给唐大公子制造机会,但,他可不敢与程清单独相处!
程老爹是惹不起的!
“那个,我突然想起,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随意!”吴三多说完这句,径自先溜了。
“吴三多!”江嘉桐在后面跺脚。
罗书呐呐地想开口。
江嘉桐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你不会也是家里有事吧?我不管,咱们都住在城东,一定要先送我和程姐姐回去!”
罗书面上发窘,蔫蔫闭了嘴。
程清可以斥责江嘉桐硬将她和吴三多凑作堆,却不好阻止她自个非要缠着罗书。
只得收拾好东西,向众人道别离去。
江嘉桐便拉着罗书跟了上去。
此时便只剩下唐大公子和纪子期几人了。
纪子期边收拾东西边道:“唐大公子,你有事先走吧!我们人多,不碍事的!”
“我正好要去城西那边的铺头对对账,顺路而已!”
纪子期便不再多语。
收拾好东西后,唐大公子很自然地接过纪子期手中的琴。
纪子期初初楞了一下。后一想,他一大男人,看着一个随行的弱女子背着个琴,不帮忙拿一下,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心中便释然了。
跟着身后的苏谨言眼光在二人身上移来移去,总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他才十二,男孩子又晚熟些,除了奇怪,也想不到什么别的理由。
不过身为女孩子的小雨,此时看着在一起很般配的二人,倒是心中有些明了了。
于是她便缠着苏谨言与小风,不让他们上前打扰唐大公子与纪子期。
两人除了一年多前有过几次不太友善的接触外,在棋林学院里,基本无交流。
一时便有些冷场。
总不能就这样光走路不说话吧?唐大公子先开了口:“子期,那时候我误会你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
纪子期想起自己曾经的泼辣样,有些不好意思:“当时那银子没砸伤你吧?”
“伤倒没伤,不过红肿了几个月。被吴三多嘲笑好久,笑话我也有今日!”
纪子期呵呵陪笑两声,想起吴三多和程清的事情,好奇道:“吴三多和程清是怎么回事?”
唐大公子便将二人的纠葛说了一遍。
纪子期笑出声,“这吴三多,也太早熟了吧?他爹也够有趣的,不怪儿子早熟,反怪儿子追不到人丢脸!”
唐大公子眼角瞟到她的笑脸,眸中带上了一丝暖意,面上更加柔和:“你不觉得吴三多过于风流吗?”
“他呀,”纪子期想起吴三多面对程清时手足无措时的样子,“装模作样,狐假虎威而已!”
唐大公子大感意外,想不到她竟犀利如此,一眼看穿吴三多的本质!
越是想着,面上神色越是温柔。
迎着夕阳,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留下长长的一道阴影,一高一矮,时而分开,时而纠缠在一起。
女的婀娜,男的雄伟,从后面看上去,无论身姿仪态,说不出的登对!
小雨看着二人的背影,越看越满意。
于是,慢慢地,就越落越后了。
可她看着满意,在有些人的眼里看来,那就是相当刺眼不舒服了。
远处不知何时出现的杜夫子,双手环胸,嘴角带着残酷的冷意,眯着眼冷冷看着二人。
那眼光似火,恨不得将纪子期身边人灼烧;那眼光似剑,恨不得将纪子期身边人斩成千万段。
杜夫子咬牙切齿:好你个纪子期!
走到苏府门前时,纪子期与唐大公子告别,回转身才发现苏谨言三人还未到。
唐大公子不好久留,便道声“明日学院见”,先行离去了。
纪子期便留在门前等三人。
她无聊地抱着琴左晃右晃,那动作落入外人眼中,就像是刚与情郎告别的小娘子,内心还残留着兴奋不已,而不自觉的举动。
左等右等还不见三人,纪子期便想着琴放在门房处,转回头去接他们。
一转身,便撞入了一双深沉莫测的眼里。
“杜夫子?”纪子期惊呼出声,“您怎么这里?”
杜夫子一张脸拉得老长,仿佛结着冰,声音也明显非常不高兴,像吃了火药一般,“本夫子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被呛声的纪子期莫名所以,心想这杜夫子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说话怎么这么冲?
她想着自己还有事,便道:“学生还有事在身,杜夫子您自便,学生就不相陪了!”
她伸手便想去敲门,却被伸出来的一只关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握住。
那只小麦色大手,背上青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