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情.事,折腾到午后。
燕熙这次没直接走人,用上了宋北溟备的饭菜。
菜色都是清凉降火的,荤菜仔细地搭配解腻的素菜,煎炸烤的菜一样没有。
燕熙挨样试过,露出点笑意:“这些饭菜是按你的意思做的?”
因着怕热,燕熙只穿一层轻薄的丝绸长衫,月白色衬得他肌肤更加透白,水滑的料子贴着身.段往下,细腰和起.伏都勾勒出来了。
他抬手夹菜,衣袖便滑到手肘的位置,暧.昧的痕迹显露无遗,他不甚在意地任那红痕在宋北溟眼前晃,将菜送入口中。
宋北溟大马金刀地坐在他对面,目光从燕熙那拿筷子的手指到滑出来的一截手腕。
两人相视一笑。
燕熙笑里的是心领神会,宋北溟的是意犹未尽。
宋北溟想:即使刚把人吃透了,这个人还是可以轻易的继续蛊.惑他。
“‘荣’的火气大,”宋北溟并不回避燕熙的蛊.惑,他坦荡地瞧着对方,回答道,“我瞧你平日见着街上的煎炸铺子都蹙眉,吃了那些很难受?”
“有一些,”燕熙虽然小睡了片刻,还是没缓过劲来,他懒懒地道,“太.热了。”
太.热了。
这句话令两人皆是一怔,接着又是相视一笑——方才确实太.热了。
燕熙的汗沾湿了两个人,“荣”的热.意在交.融间释放,快把两个人的理智都烧化了。
宋北溟没试过和别人,也不方便去求证夫.妻之间是否都这样。他想,倘若这世上的床.笫.之.欢都如这般,那难怪有君王不早朝了。
宋北溟目光一直拢着燕熙,隔着小案给燕熙乘汤:“今儿舒坦了?”
“舒——”燕熙睨着他,拖长调子,“坦了。”
宋北溟的目光落在燕熙又滑出来的手肘上,在床.上时,把燕熙的双手按到枕头上,他只需要用一只手。
燕熙的手臂和手腕都太细了,被按住时绷.得紧紧的,仿佛是再用力一点就能掐断。
燕熙察觉到宋北溟的凝视,慵懒地问:“还想看?”
“再看,你今日就出不了北原王府了。”宋北溟把汤递给燕熙,“你太瘦了。”
“荣”是炽.烧,也是消耗,瘦是必然的。
燕熙无意解释,他以低声哼笑回应那句出不了北原王府的话,另起话头道:“我瞧你的腿挺好用的,可外表看起来确实像是残了,这就是你用枯的原因?”
宋北溟听出燕熙不愿多说有关身.体的事,于是止了话,顺着话很有诚意地回答:“五年前,狼峰关外一战,我确实受伤了,大捷后陛下便召我回京。当时我便知道有来无回,甚至性命堪忧,于是用了‘枯’。”
“如此看来。”燕熙没想到一直问不出的事,宋北溟居然主动说了,于是也抛出点诚意道,“我为陛下办事,而你防着陛下,你我目标敌对,好像没什么合作的余地。”
“这还得求同存异地看,”宋北溟道,“世族也不愿意看到宋家好。你我都对抗世族,在这个层面,我们是一致的。”
燕熙用了几个菜,吃了一碗米饭,又喝了碗汤,餍.足地放下筷子,拿帕子擦拭。
宋北溟坐在他对面,隔着小案给他递温茶:“下回何时来?”
燕熙放下帕子,撑着手肘看他:“耐心等本官哪天翻你牌子罢,小王爷。”
宋北溟见燕熙主动开玩笑,便知燕熙心情尚可,他们之间的床.笫.之事终于不再沦为燕熙抵触和厌恶的事,宋北溟舒了一口气,也逗他:“本王今日服侍的好?”
燕熙浑身酸痛地叹息,抱怨地答:“小王爷服侍的太好了。”
他说完便起身,结束了这场暧昧的余蕴缭绕,转到屏风后面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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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眼底黑沉沉的,盯着那半透明的屏风。
他在拷问自己的欲.望,需要多少次床.笫之欢才能消退?抑或是会越陷越深,直至不能自.拔?
在这场交易中,他是否能做到始终清醒,而不被对方用色.欲.俘虏?
宋北溟依稀能见到燕熙在里头脱了长衫,礻果露着纤细的身.段。
宋北溟耐心地等着燕熙穿上他准备的新衣。原先燕熙穿来的那身衣服,要么皱得不成样子,要么被撕裂了。
屏风里头,燕熙像是知道宋北溟在看,一件一件地换上里衣、里裤、官服。
动作刻意地放缓。
宋北溟知道燕熙在拉扯他。
他明确地发现,在两人的拉址中,眼下线头拽在燕熙手里,燕熙愿意时,就拉他一下;想要结束时,抬手就能走。
这样的拉扯让他感觉到了亢奋的战意。
他发觉,除却床.上的愉悦,这个人其实单凭一颦一笑间的风流和举手投足间的狡猾就能持续地撺掇他。
要征服这个人,他或许需要非常久的时间。
燕熙在屏风后面,感受着来自宋北溟的注视和琢磨,他散漫地穿戴整齐,绕出屏风时对宋北溟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宋北溟从那里里外外都是自己备的衣裳里,感到了某种占.有和隐晦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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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