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那也是过了明目的。”
庆喜一脸不乐意地说:“小公公,你也想想我们的难处,这些封条都是可钉可卯的,贴上几方见证,平白撕了我们如何交代?”
迎喜也不耐烦,想到若是放人进殿中要弄乱许多东西,又要重新清洗归位一番,于是阴阳怪气地说:“我们不过是个底下的办事人,为难我们做什么?”
望安据理力争:“承乾宫本就是我两位小主子的居所,他们回自己家,跟封条有什么关系?这事儿,就是说到皇爷那里,也是有理的。”
庆喜捏着嗓子诘道:“好你个望安,你倒恶人先告状,敢说我们没理!”
望安一直在承乾宫任职,从未受过宫人如此混账对待,一时气得脸通红,回道:“你们才是恶人先告状!你们要是不肯开门,等我小主子求到皇爷那里,你们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迎喜讥笑道:“这等小事儿怎么也求不到皇爷那里去,而且皇爷这时辰在上早朝呢,好你个望安还敢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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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吵得不可开交之际,燕熙牵着燕灵儿迈进承乾门,冷声说:“这事用不着惊动父皇,我自己来取。”
迎喜与庆喜对视一眼,走过来随便行了个礼,迎喜有些敷衍地说:“回七皇子,这封条就是依皇爷的意思贴的,要撕封条自然得有皇爷点头。”
燕熙反问:“父皇有说不让我和公主进吗?”
“呃……这……”迎喜被堵得一时接不上话,哽了下才接道,“皇爷日理万机,管不到这么小的事。七皇子就不要为难奴婢们了。”
燕灵儿拧着细眉道:“本公主的事情,怎么能算小事?”
迎喜油滑地说:“公主的事情自然是大事,可这封条也是大事。两件事谁大谁小,不好说啊。”
燕熙瞧出这些人捧高踩低,当即怒道:“大胆!连公主的事也敢随便评判!”
迎喜见状,跪时大呼道:“冤枉啊!我们就是依旨办事,竟被主子们说是犯上!”
这些人在宫里头混得久了,滑不溜秋的,几个回合下来,燕熙瞅出他们是拿定主意要下他的面子。这背后或许有谁的授意,又或是借机向谁表忠心。
今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等着瞧他被恶奴反欺的好戏,他冷哼一声,平静地说:“既然不是犯上,那便滚开,本宫自己去拿。若有人责问封条之事,叫人来找本宫便是。”
他说着转身去拉燕灵儿。
燕灵儿压抑了几日,回到承乾宫本就难过,小孩子火气来的更快,当下便气得眼眶都红了,指着那两人说:“我母妃在时,你们一个个哈巴狗似。现在我母妃不在了,你们就这副德性。两个奴才就敢拦本公主的路,本公主今天就要进去!”
她说着就抢到燕熙前面,迈上台阶要去推门。
迎喜本就在门前,急得竟伸手去拦。
燕熙抢了一步,把燕灵儿护在怀中,怒斥道:“公主金枝玉叶,谁敢碰她!”
迎喜跪地呼叫庆喜:“你快来和我一起求两位殿下啊,这封条要是被撕了,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庆喜便也跪到了燕灵儿跟前。
燕熙转身命令侍卫道:“去把那两个人拉开!”
侍卫互相瞧一眼,有些犹豫道:“我们奉命保护两位殿下,无旨不得做其他事。”
燕熙彻底明白了,这些人就是受人指使,今日就是来奚落他的。今日若是任由这些人拉踩,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
他冷笑道:“你们,很好……我和公主进母妃屋子天经地义,奉劝你们莫要胡搅蛮缠、嚣张妄为!谁要敢碰我们,莫要怪本宫自保!”然后他陡然转身,去拔侍卫的刀。
可他这副身子实在太弱,竟然没能拔出刀来。
那侍卫连忙护着刀往后退,而庆喜和迎喜看到燕熙竟然想拿刀,没命似地大喊起来:“主子要杀奴才了!”
燕熙望着这些人令人作呕的嘴脸,怒极反静,他冷哼道:“今日,你们胡搅蛮缠、以下犯上,并且胆敢唐突公主,本宫亲自动手替内廷肃清纪律。莲馨,你护好公主;望安,你来助我!”
望安也是个机灵的,见状立刻捡了扫帚跟紧了燕熙,放话道:“你们谁要当真敢动了天家血脉,拿命来赔!”
庆喜和迎喜见把人得罪惨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拦紧了殿门,气得燕灵儿就要拿手去打。
燕熙怕灵儿吃亏,更是加快了脚步。
眼看双方就要近身争执,就在此时,“擦”的拔刀声突兀地响起,某个侍卫持在腰间的刀便不见了。
紧接着一道蓝锦身影闪在燕熙身边,一方白色帕子落在燕灵儿发顶上,垂下半截盖住了小公主的眼睛。
那蓝衣女子一个旋身,手起刀落,快得连侍卫也来不及拦,两条手臂砍飞而出,落在阶下。
腥红的血,溅了一地。
各没了一只手的庆喜和迎喜讷讷地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彼此看到对方空洞的肩膀,互相一指,血浆喷发,猛地惨叫起来。
这一切诡异又迅速,燕熙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眼前的恶奴已是独臂血人。
燕熙不可置信地仰头,正见淳于南嫣撕了封条,拿着帕子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