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路兴北和她一起站在街边招手打车。
路灯下,女孩眉眼乌黑,皮肤却白皙如皎洁的月光,她不笑的时候居多,远远望着就是清清冷冷的冷美人。
但迟鹰见过她笑,左脸颊旋起一颗浅淡的梨涡,沁芳醉人。
“确实。”
他抽回视线,喝了一口酒,滚动的喉结性感至极,看得花花都要窒息了:“鹰爷,我身边漂亮妹子多,有没有女朋友啊,给你介绍个最乖的。”
话音未落,段桥插嘴道:“用不着,最乖的在我们班,我们班长。”
“是不是哦,有多乖喃?”
“来来来,给你看照片。”段桥色/眯眯道,“我偷拍的,看看这身材,这腿型,就说绝不绝吧。”
迟鹰本能地感觉不舒服,脸色一垮:“你是不是喝多了。”
这一句话带着凛然的气势,不怒自威。
段桥拿手机的手微微一抖,赶紧挪回去:“我…我我想起来,我清内存的时候不小心删了。删了删了!”
说罢他赶紧删了照片,扬了扬手机,将清空的相册给迟鹰扫了眼。
花花很看得懂脸色,察觉到了少年情绪的陡变,立刻转移了话题:“鹰爷,听说你喜欢爬山,我也喜欢,有机会一起撒?”
“你喜欢爬什么山。”
“我爬过歌乐山。”
段桥笑着说:“鹰爷不是爬山,那叫攀岩,攀过珠峰,走的也是荒原没开发过的野路,你还想陪他去爬歌乐山?你要笑死我啊,花花姐。”
花花听到段桥这么说,脸颊一红,对面前的少年的好感更多了些崇拜的意味。
迟鹰却觉得她身上的香味实在太闷,从兜里掏出五十元递给了花花:“麻烦花花姐去帮我买盒冰粉,可以吗?”
花花受宠若惊:“没问题呀!”
说罢,她接过了钱,去路口的小摊贩处买冰粉。
迟鹰起身离开,下楼去江边透透气。
一帮哥们早就看出了迟鹰表情的不耐烦,李朝笑着说:“害,拒绝都这么温柔,还要请人家吃冰粉。”
段桥和花花很熟稔了,开玩笑道:“你要不喜欢她,喊她滚就是了,我们花姐就喜欢直来直往的。”
“你什么时候见鹰爷叫过女生滚,人家有教养,你以为都跟你个小杂皮一样。”
迟鹰没理会他们的插科打诨,来到了江边醒醒脑子,就站在刚刚路兴北和苏渺站过的位置。
心里那股子不爽愈演愈烈,低头点烟的时候,手里那枚用了几年的复古浮纹打火机也不小心掉进了江里。
他心头一空。
烟头,被他指尖用力按灭在了石柱上。
……
十一国庆在即,班主任周清华让班长统计同学们黄金周的旅游去向,落实责任安全制。
尽管周日调休,但同学们情绪还是很高涨,因为七天假期在即,马上就要解放了!
周日上午,生活委员许谧将全班的安全承诺书都收好了交给苏渺,对她努努眼,低声道:“还剩那位没交,垮着一张脸,我不敢催,班长你亲自去吧。”
苏渺拿着空白表格,走到窗边迟鹰的座位旁:“迟鹰,你的表呢。”
迟鹰眼底带了些倦意,打了个呵欠:“没写。”
“为什么没写,昨天就说让写完签字,今天就要交了。”
他颀长骨感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笔,嘴角勾着疏淡的笑:“手痛。”
“……”
苏渺看出来了,这家伙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手痛”。
她不和他硬碰硬,拿出一张准备好的新表格,坐在他身旁、帮他写资料。
迟鹰视线轻描淡写地扫了过去,看到她在表格上工工整整地写下了“迟鹰”两个字。
非常漂亮的簪花小楷。
他微抬下颌,不动声色地看着。
年龄、籍贯都准确地写了出来,且手机号…她果真是背了下来。
在家庭住址一栏处,苏渺望向了他:“你住在哪里?”
“滨江路48号临江天玺2栋3902。”
迟鹰语速很快,苏渺很专注地记了下来,一一地填写上去。
她知道临江天玺,整个C城最奢华的大平层江景房,和汤臣一品的品质相当。
以前苏渺坐公交车从小区门口经过,望着那一幢幢临江的玻璃大楼,感慨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富人会住在里面。
现在她知道了,迟鹰就住在里面。
苏渺快速写好了地址,底下一栏是十一的出行计划。
她抬头问他:“你十一会去哪里玩?”
迟鹰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洪崖洞。”
苏渺微微一怔,然后道:“洪崖洞的话,十一会有很多外地游客过来,人山人海,最好还是避开,如果你想玩,可以选其他时间哦。”
“怎么,你是洪崖洞的旅游代表?还有温馨提醒,这么温馨怎么不请我去你家里玩啊。”
“……”
听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摆明了找茬。
苏渺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
她默不作声地在纸条上写下了“洪崖洞”。
但表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