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事,当初他帮了我,我感激他,但是老于挪用公款是公司的事,怎么能混在一起。”他不满地反驳道,看着妻子怀里咯咯笑的张着手要他抱抱地予安,他换了一副口气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没有陪望北过生日。”
“等我处理完,处理完我就陪你们一起去瑞士滑雪——我们的安安还没有见过雪是什么样子呢。”
他笑着把妻子怀里娇气的小团子抱起来举高,怀里的男孩眼睛亮晶晶的奶声奶气伸出手:“爸爸,不要向上次一样骗我哦。”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向来嘴甜的小儿子开心地在他脸侧亲了亲说:“爸爸最棒啦。”
“爸爸当然是最棒的。”
“你就自夸吧。”妻子无奈摇头:“你啊和望北一样都太一根筋,每次遇到问题啊——要我说啊,只有我们安安是最勇敢的,我们的家以后就只能靠着安安啦。”
明明是玩笑话,怀里的孩子却像是接过了什么重担一般,郑重其事和妈妈说道:“妈妈,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家的!”
鹿正青猛地从梦中清醒过来,他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才发觉——
原来是梦啊。
妻子已经许久没有进入他的梦里。
当年哪怕他从未因为孩子的意外而责怪过妻子,但是妻子还是积郁成疾,永远地离开了他。
那时的他对妻子的话不以为然。
妻子看人总是一针见血,那时候妻子经常就会说他什么都好,唯独一点——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遇到问题解决不了就会开始逃避。
那个时候,他对妻子的话是不屑一顾的。
年少掌管鹿氏的他怎么会是一个接受不了失败,遇到问题就逃避的人呢?
他想起妻子梦里所说的,心中只剩下苦笑。
他现在才发现妻子说的都对。
如果不是他——
他们的家又怎么会走到现在的地步呢。
如果当天,他能够陪着妻子,那么予安又怎么会跑出妻子的视线。
如果他能够履行一家之主的责任,好好保护他的孩子们,他的孩子怎么会受这样的苦。
如果他能够作为丈夫宽慰内疚的妻子,妻子又怎么会因为重病而早早离开。
而予安回来之后,他作为父亲如果能够平衡一切,而不是放任一切,予安又怎么心灰意冷地离开,他始终记得予安看着他濡慕的眼神,而他一点点磨掉了予安眼中的光。
说到底一切都不过只是他作为一家之中的失败罢了。
鹿正青找到枕头下的照片,这是他仅有的他们一家人的合照。
照片中妻子的脸笑靥如花,一如他记忆中那么美丽,这是他发誓要守护一生,为其遮风挡雨的人,而他却没有能够做到。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病房外,鹿望北留下的保安小心地问道:“鹿总,门外有一个自称是您朋友的人要来看望您,您要见吗?”
鹿望北疲惫道:“是谁?”
他的话刚说完,那人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男人的脸被火烧伤,满是疤痕,但是身形却格外的熟悉,他沙哑地说:“鹿正青——”
保安伸出手正拦住——
直到男人说出他的名字,他才感觉到有一丝丝熟悉的感觉。
鹿正青半晌才认出来,不敢相信地说:“老于?”
“你终于认出我了。”老于盯着眼前曾经为好友的人。他改头换面多年,甚至不敢用自己的名字,就为了今天,向这个毁了他一生的人复仇。
“是你?你怎么来了?”这是他曾经的密不可分的合作伙伴,也是鹿氏曾经最大的股东,在鹿氏最危急的时刻注资鹿氏,没有他就没有鹿氏的今天。
哪怕之后,他因为挪用公款而被自己亲手送进监狱,鹿正青心中对他始终抱有感激,他甚至留给他一笔钱,放在他们共同的好友那里。
“鹿正青,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被我拿走的那笔钱,在哪里吗?让我进来,我就可以告诉你。”男人沙哑地开出极具诱惑力的条件。
鹿正青神色微动,当年那笔钱款始终没有下落,这是他多年的心病。
最终他还是心动,鹿正青朝保安示意,保安退了出去。
而他却没有注意到老于近乎癫狂的神色。
鹿正青心情复杂地看着老于被火烧毁的脸,开口道:“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过去——”老于重复了一遍,声音中带着冷冷的嘲笑意味。
他没有多说,只是一步步朝鹿正青靠近。
鹿正青总算从老于癫狂的神色中察觉到不对,而老于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针管,往他身上扎。这是一直用在鹿正青身上的那种药的加强版,只要一针下去,鹿正青就会因为心脏病发作而死。
老于这是要做什么?
鹿正青躲闪不及,眼看就要扎到他的身上。
而正在这时,一只手死死的攥住老于的手——
在最后一刻赶到的鹿予安扭住老于的手,狠狠把他往旁边一推。
莫因雪夺过他手中的药剂,扔到一边。
紧紧跟在他们身后的鹿望北坐着轮椅也被人推进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