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莫因雪心中是怎么样的百转千回,鹿予安却对这些恍然未觉。
第二天清晨,照例是进行每天日常的读写干预训练。
鹿予安像往常一样盘腿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
原本坐在他旁边的莫因雪,却推开了木椅坐到了他另一边。
虽然只是换了椅子,鹿予安却不能像以前一样盘腿坐在地毯上,而是必须做在旁边的沙发上。两人之间自然而然的被一个小茶几隔开。
鹿予安抬了抬眸疑惑的看向莫因雪,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将眼底的情绪隐去。
但莫因雪却心虚的避开鹿予安的视线,将自己早已经在心里想了千万遍的说辞说出口,他艰涩道:“这样更方便一些。”
他知道这样的解释多少有些无力,毕竟他们之前那么久也没有觉得不方便。
听到这句话,鹿予安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没想问这个。”
他沉默片刻,才指着莫因雪打开的那一页说,“这一页我们已经讲过了。”
莫因雪轻咳一声,手指将书页翻过一页,只不过还没有开始今天的练习。鹿予安就撑着身体从地毯上起来,他起身的时候,忍不住转了转自己脚踝。
莫因雪却敏锐的将这个细节收入眼中,皱眉道:“你的脚怎么了?”
鹿予安并非没有察觉道莫因雪突入起来的疏远,只不过是他的好强让他无法去问莫因雪究竟发生什么。
但是他心里也有一丝丝委屈。
他见此刻莫因雪看起来很关心他的样子,只倔强的将左脚脚踝往身后藏了藏,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
莫因雪哪里会看不出来予安的小动作,他蹲下身,宽大的手掌握住少年的脚踝说:“你的脚踝是不是又开始疼了?”
予安虽然看起来健康,但是身体实在说不上好,他的脚踝受凉后经常会疼痛。
莫因雪一看就明白他的脚踝又开始疼,他抬头看着予安皱眉忍耐的样子,此刻他哪里还记得什么保持距离。他让予安坐在沙发上,匆匆找出热敷的水袋,敷在予安的脚踝。
直到忙完一切他看着总算乖乖坐在沙发上的予安,内心不由的苦笑一声,他好像没有办法做到和予安保持距离。
*
鹿予安周一去上课时,他拿了恺之杯的消息已经传遍班级。
毛栗子头比鹿予安还开心,他甚至将获奖的通知打印出来,在班上传阅,那架势恨不得让静安中学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鹿予安终于忍不住,抢过那张社死的通知,拽着毛栗子头和厚眼镜去下面看月考成绩。
前段时间月考成绩刚刚出来,成绩单按照年级的排名贴在静安中学的宣传栏前。
他们还没有到,就看见宣传栏前,学生们紧挨着围在一起,各自紧张的寻找自己的年级排名。
他们三人挤进人群,虽然鹿予安感觉成绩不错,但还是有些紧张。
不管怎么样,他保持上一次的排名应该没有问题。
他按照他上一次的月考的排位,从前数了一百名也没有看到。
鹿予安心里叹了口气,很快又安慰自己,没事只是一次考试而已。
毛栗子头和厚眼镜对视一眼,为予安有些难过。
厚眼镜不甘心的继续向前翻:“不可能的呀,予安这几次测验都很不错的啊。”
反倒是鹿予安接受良好,继续在后面找着自己的名字,一次月考也证明不了什么。
突然厚眼镜激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兴奋道:“予安!你看你的排名!在这里!”
他顺着厚眼镜指着的地方看过去,他的排名在整个年级中等的地方,比他上一次月考整整前进了接近三百名。
三百名!
鹿予安嘴角忍住翘起,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拍下照片。
他随意在他的名字附近扫了眼,然后在他前面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鹿与宁。
鹿与宁的排名竟然只比他高一些?这怎么可能?
他记得鹿与宁的成绩虽然不是一班最拔尖的一批,但是成绩也不错的。
而现在的这个排名几乎是在一班中后游了。
前世鹿与宁一直都是优等生成绩从来没有这么低过。
不过前世他虽然没有关心过恺之杯的消息,但他猜测恺之杯的金奖应该是是被鹿与宁拿走了。
很多事情都已经与前世不一样了。
前世那些在京市对鹿与宁一见倾心的天之骄子们,甚至最后和鹿与宁携手走了一生的另一个主角,他们的命运还会向前世一样吗?
算算时间,前世这个时候,鹿与宁已经成功拜师,跟着杨大师第一次去京市,并崭露头角,也与另一个主角相遇了。
鹿予安不由的有些出神想到。
他一转头就看见鹿与宁形单影只的站在几步之外。通常鹿与宁身边总是围着许多人的,像这样一个人在鹿予安记忆里几乎从没有过。
才短短一个周末,他看起来似乎一下子憔悴了很多,神情恹恹的,看到自己的成绩也并不惊讶。
鹿与宁对这个成绩是有心理准备的。他考试前整天想的都是鹿家的家事,还要担心交给恺之杯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