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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白旗第三甲喇比较倒霉,前后阵亡了都安超和龙古大两个甲喇额真。兵员损失方面也是仅次于第五甲喇,现有兵员不到两个牛录约500人左右。
被困三里铺后,受伤逃回的诺敏没有被旗主阿拜责罚,而是让他代替龙古大指挥第三甲喇。
原本这个安排并没有问题,第三甲喇虽然残破元气大伤,但也有五百兵员,稍加整顿下关键时候还是能用上的。
但随着吃的日益缺乏,以及援军迟迟未能突破明军,镶白旗各甲喇之间却开始为了最后一口吃的勾心斗角起来。
两天前,第三甲喇忽然被左梅勒额真多喀纳勒令交出一部分他们手里少得可怜的存粮。
这个举动激怒了第三甲喇,也让临时指挥第三甲喇的诺敏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多喀纳之所以如此对待第三甲喇,只因为第三甲喇的士兵有不少是原东海库尔喀人,他们原先是依附哈达部的,并非建州老通古斯。
另外就是第三甲喇存在不少野人女真。
野人女真又被建州和明朝方面称为乞列迷人,他们原先居住地距原大明奴尔干都司有三千里。
乞列迷人以山区狩猎为生,他们在没有被建州征服之前多骑鹿出入,以捕捞各种海产通过建州进贡明朝,并承担他们先祖替明朝守护极北之地的重任。
(作者注:历史上,建州叛乱使得明朝彻底丧失奴尔干地区。伪清康熙年间北地仍有大批明朝卫所军民后裔,但与中国再无交通。有兴趣的读者可以骨头早期作品《恶奴》,一本后半部个人认为相当经典的作品。)
万历三十五年,建州和乌拉发生了乌碣岩之战,此战除了进一步地削弱了乌拉实力,也打通了建州通往乌苏里江流域以及黑龙江中下游之路,也就是通往极北之地的道路。
四年前,奴尔哈赤为了扩实建州实力,命五子莽古尔泰前往极北之地招抚野人女真。
名为招抚,实际却是抓生口,残忍野蛮程度令人瞠目。
被从极北之地抓来的这些乞列迷人、黄羊野人们虽被编入八旗,但因他们加入八旗时间短,又言语不通且有不少陋习,故在八旗之中地位较低,仅比汉人阿哈好一些。
存亡关头,镶白旗的高层自是要考虑让嫡系兵马能够多存活,如此自是要削夺那些非嫡系兵马的寥寥无几的口粮。
本来就没有什么吃的第三甲喇士兵们自是气不过,纷纷找到诺敏诉苦,要这位临时的额真大人能够替他们讨回公道。
诺敏有什么办法?
可下面群情汹湧,他不做点表示的话也交待不过去,于是便去向旗主三阿哥诉委屈,哪知三阿哥根本不见他,反而让多喀纳打了几鞭子,骂他是临阵脱逃的胆小鬼。
这把诺敏气的够呛。
彻尔格怕诺敏不肯咽下这口气,自个儿先打起来,便往阿拜那儿讨了个差遣,让诺敏带着第三甲喇残存的士兵到明军东北方向驻守,说是防备明军进攻。
这肯定是唬弄人的鬼话,到这会谁还不知道明军根本就不可能进攻他们!
然而,旗主的军令诺敏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带着第三甲喇去了。下面的库尔喀和乞列迷人见这个临时额真不顶用,也不再将他当回事,不少人开始商量要杀马充饥。
杀马是可以充饥,但是马肉吃多了难以消化,如果没有盐巴和油,吃不了几顿人就要因胃胀而死。
更何况三里铺一带能烧火的东西都叫砍了捡了,真要杀马也没法烧熟只能生吃,那可是活受罪的事。
西边这几天也没了动静,不用说正白旗肯定打不过来。第三甲喇上上下下都已明白,他们距离覆没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这个时候,也就是能吃上一顿算一顿吧,管不了其它了。
这个时候,诺敏的一个戈什哈不知道怎么听说第五甲喇那边在偷偷和明军接触,用武器换粮食,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主子。
诺敏听后很是犹豫,和明军换粮食要是被旗主知道了肯定要杀头!可看着下面人饿的眼通红,又一个个不拿自己当回事,诺敏也很是不甘心。
于是他牙关一咬,便叫那戈什哈偷偷到对面和明军接触。他不小打小闹,他要拿战马和明军换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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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很快派人过来谈这件事了,来的还是诺敏的熟人福阿满。
福阿满直接开出三十斤米换一匹马的条件,这把诺敏气的当场就想把福阿满给砍了。
“你诺敏可以不换,但你现在不换以后价钱更低,掉了膘的马我们也不收。”福阿满道。
诺敏知道对方说的不是假话,越往后对方的鼻孔越上天。
没办法,饿肚子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诺敏只能把怒气活活咽在肚中,尽力挤出笑容,希望福阿满能看在他们从前交情不错的份上多换点。
福阿满想了想,定下两匹马换九十斤米的价钱。
这个价钱没的商量了,干就换,不干他就回去。
诺敏黑着脸,捏着鼻子认了这买卖,没办法,他不做,他手下的人却是想做。
不一会儿,明军便推了几辆小车出来,一袋袋的搬到对面去。打开一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