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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过招,不需要任何废话。
皇爷让公公滚,公公马上滚。
但他老人家没滚出宫,而是就滚在了乾清宫外。
对此,皇爷他老人家没有表示什么,只在那继续批起奏疏来。反正,他老人家有的是时间,而且,他比对手更有耐心。
这就是实力!
魏公公这边,却很是苦恼啊,他没有实力,但是程序不能乱。
一个绑人,一个赎人,可不比菜市场买菜,随口还个价就能成的。
必须要有仪式,否则草率了事,匆匆给钱,皇爷尝到甜头了,动不动就弄个肉票放诏狱,魏公公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就算是孝敬老丈人,也得有个度啊。
一万两嘛,少是少了点,有点拿不出手,但公公报这个数的目的不是替自个省钱,而是要让皇爷知道,他小魏子的钱真不是大风刮来的。
就腰包里的这叠银票,哪一张不写满了他魏公公的辛酸苦累,又哪一张不沾满了皇爷他闺女的辛勤汗水?
所以,五万两虽是公公的底线,但能省一分是一分。好歹他也是大明朝的高级宫务员,身为董事长的皇爷也得允许部下拿些回扣嘛。
眼下,国事艰难啊。
约摸过了半柱香,魏公公再次进入殿中。同上次一样,进去之后就老实站着,微微垂胸,眼朝下不敢东瞄西望,更不敢直视皇爷。
皇爷瞄了他一眼,淡淡道:“想通了?”
“奴婢想通了。”魏公公认真说道。
“说说吧。”
万历放下奏疏,摸起玉如意塞进了自己的后背挠起痒来。
“奴婢刚才欺君了,还望陛下恕罪!”
魏公公诚恳至极。
万历没理他,只继续挠自个的痒,待舒服后方才说了句:“怎么欺君了?”
魏公公身子一躬,无比愧疚道:“陛下,奴婢实际带来了三万两,不是一万两。”
万历长长的“噢”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奏疏扔在了桌上,一指殿外,吐出二字:“出去!”
“是,陛下!”
魏公公灰溜溜的迅速退到殿外,寒风一吹不由缩了缩脖子:看来,三万两堵不住这个窟窿啊。
没法子了,为了二叔能出来过年,魏公公也只能梭哈了。
他把牙那么一咬,小脚那么一跺,便要进殿跟皇爷摊牌,不装了,五万两,成不成给个准话!
这时却来了中年太监,瞧着是个奉御。
见着魏公公在,那家伙连忙快步走了过来,一脸欢喜道:“咦,这不是魏公公么?您老几时回来的!”
“你是?”
公公想着这家伙谁啊,这么眼生的?
那人殷切的笑道:“公公不认得奴婢也是应该的,奴婢是贾大全,从前是神宫监的,这会在乾清宫当差。”
“原来是贾公公!”
魏公公的脸上也是立时浮现亲切的笑容。
不笑不行啊,这贾大全虽只是小小的奉御,可人家是乾清宫的干部,皇帝身边的人,他一个外放的冒牌货可不能随意得罪。
见皇爷信重的魏公公竟叫自己贾公公,贾大全那是心里相当的高兴,朝殿内瞅了一眼,压低声音关切道:“公公是为了李公公的事回来的?”
魏公公点了点头,长叹一声,满脸的沉重。
“李公公是条汉子,为了替咱内廷出口气硬是叫逮进了诏狱,这宫里上上下下哪个不说李公公是咱内廷的英雄啊!...不瞒魏公公,我前几天还去诏狱看过他老人家呢...别说,老人家看着就是正气凛然,叫人敬佩不矣啊...”
贾大全嘴里夸着的是二叔,可魏公公听着怎么觉得这家伙是有意说给自己听的。
察言观色,自是心中有数,左右看了一眼,凑过脑袋低声道:“贾公公若是有什么事要咱家帮忙的,尽管说,千万别跟咱客气!”
“没事,没事!”
贾大全嘴里说着没事,可搓了搓手后又想说什么。
“贾公公有事但说无妨,不冲别的,就冲你能去诏狱看望咱家二叔,咱家也一定要替公公把事给办了。”魏公公正色道。
“其实,咳咳,也没什么多大的事,就是吧...咱乾清宫这帮人不比其它衙门,平日没什么营生来龙,就靠着那点月钱过日子,所以魏公公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卖些海事债券给咱们?”
“这?”
魏公公只当多大的事,一听是要买债券,那不是给他老送银子么,好事啊!
可脸上却故作为难,道:“债券这块,原先倒是咱家给办的,可后来寿宁公主却插了一杠子,眼下咱家倒也做不了多大主...唉,你也知道,公主是殿下,咱家是奴婢,有些事不好办啊...”
贾大全听着脸色就有点不对了。
魏公公这边自是话锋立转:“不过贾公公不是别人,这事咱家就是舍了这张脸皮,也得帮你办了!”这话说的那叫一个信誓旦旦。
“多谢魏公公!”
贾大全也是高兴,海事债券可是好东西,红利不但比外面放利子的高,还一年分两次,绝对是个“投资”的好东西。
可这债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