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打败一个女人的除了物质,就是厚脸皮。
贵妃娘娘败了,她甚至都不敢再和魏良臣多说一句,因为她害怕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会得寸进尺。
娘娘过激的反应却让魏良臣觉的自己很无辜。
他是真的真的用了心,为娘娘演出每一场戏,无论结局是悲还是喜,有再大的风雨,他的真情永不停。
呼!
魏良臣深吸一口气,在宫人内侍转过来时,快步跟了上去。
山水有相逢,有情人不急于一时。
贵妃娘娘坐在石凳上,虽然脸上还是很镇定,可心里还是如小鹿乱撞般。
那种心乱如麻的感觉,那种心猿意马的感觉,哪怕她已四十岁,都难以抑制。
“娘娘…”
魏良臣舔着脸就要站到贵妃娘娘身边伺候。
“滚到一边去。”
贵妃低声骂了句,她可不会给他好脸色了,这天色大亮,又人多眼杂,她可不能由着这小贼乱来。
虽说自己迫于无奈应了他,可那种事一旦事发,便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魏良臣干笑一声,却不挪步。
贵妃见紫丫头她们来了,也不好和魏良臣再说什么,便哼了一声不再理会。
宫人和内侍带有食盒,拎了过来打开摆在桌上,贵妃也是有些累,捏了几块吃起来,又让郑紫也吃些。
却是没魏良臣的份,这让他心里喊屈:娘娘您不喂饱咱,咱哪能喂饱你咧…
歇了一会,贵妃叫人将东西收拾了,不经意的看了眼魏良臣,示意郑紫扶着她上山。
这是不给魏良臣吃豆腐的任何机会。
魏良臣拍拍屁股一脸无所谓,天还没黑呢,有的是时间,今晚娘娘总不能说大姨妈还没返乡吧。
到了避孕寺前,圆德老和尚早带着徒子徒孙们恭迎了。一番场面话后,贵妃娘娘步入寺中,在佛神像前敬了香,虔诚的跪在那里默诵着什么。
魏良臣没在边上听,但猜测郑贵妃多半是保佑朱常洛早死,她儿子登基做皇帝,郑家世世代代荣华富贵之类,反正不可能保佑他魏公公。
贵妃默诵一会后,本来是想起身的,但见了边上正凝视着自己的魏良臣,犹豫了下,却又合手喃喃两句。
这让魏良臣感到奇怪,心头古怪:难道娘娘是求佛祖保佑他早死么。
有这可能。
娘娘天生要强,不是个甘于被人所制的妇人啊。
他魏公公要是早死,甚至现在就死,对贵妃娘娘明显是利大于弊啊。
圆德老和尚对贵妃的态度跟白日对魏良臣的态度判若两人,无论是谈吐还是举动,无不透着高僧模样,哪有半点巴结讨好的意思。
魏良臣看的奇怪,旋即认真学习起来。
不愧是大师,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啊。
他越是在贵妃面前表现出得道高僧的样子来,就越加受皇室器重。真要表现出对他魏公公那幅样子来,恐怕贵妃娘娘就会心生恶感了。
贵妃是来礼佛的,自不会就这么单纯上柱香就了事的。
在圆德的引领下,贵妃步入早就布置好的大雄宝殿,百多个僧人陪着贵妃演了一出礼佛的戏码来。
热热闹闹的足有一个时辰,结束后天色已是黑了下来。
圆德自是请贵妃用斋饭,贵妃对碧云寺的斋饭赞不绝口,让紫丫头为寺中捐了两千两的香油钱。
圆德对两千两的香油钱并不看重,他看重的是皇贵妃对他碧云寺的认可。眼见贵妃娘娘高兴,知道他这主持又可以连任了。
接下来也是过场的事,贵妃将事先准备的几个有关佛法的问题说出,圆德老和尚自是给出了满意答案。
魏良臣在边上听着,心道这些问题要叫他来回答,怕是能比圆德说的更精妙。可惜,娘娘不知道他魏公公长处太多啊。
贵妃娘娘那头对圆德的解答颇是高兴,不住称赞,继而便露出乏意,圆德一见,忙命僧人引娘娘前去水泉院歇息。
魏良臣不动声色的派人替换了引路的僧人,贵妃一路过来,见不到僧人出没,自是明白这附近早已叫魏良臣安排妥当了。
“娘娘,水泉院到了!”
魏良臣笑咪咪的站在那,倒是不抢先进去。
郑紫不以为什么,上前推开门,然后又失声叫了起来:“呀,这么多花,这么多灯!”
贵妃也是愣了,几步上前来到门前,眼前所见让她瞬间也是心花怒放起来。
原来,这水泉院中竟是悬满宫灯,连那三代老树上都挂满了灯。而院子里更是布满鲜花,亭廊檐下到处都是艳丽无比的鲜花,什么样的都有,这些花在宫灯的照映下甚是好看,恍如这院中是花的海洋一般。
见贵妃娘娘脸上按不住的喜欢和高兴,魏良臣心下不由得意,为了这场面,他可是花了不少冤枉钱的。堂堂东厂这几日什么事也没做,大小番役们就是轮流给碧云寺送花来了。
郑紫年纪虽不小,可还是童心未泯,眼前的美景让她欢喜的忘了身后的娘娘,连蹦带跳的跑了进去。
贵妃娘娘见了她这样子,不由笑了笑,然后转身看着魏良臣,淡淡道:“你倒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