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什么理由拦他们?”
隆平侯张国彦摇了摇头,他们不交钱赎人回来,没理由拦着别家不让赎人啊。
赵世新也知这个理,却没办法,只能恨声道:“洛中伯和宁晋伯他们也真是的,他们怎么能不和国公通声气就私自派人出城呢,他们眼里还有没有国公了!平日里说的倒是好听,咱们南都各家同进退,这倒好,节骨眼上他们倒是先飞了!…”
忻城伯是越想越气,在那喋喋不休。
武进伯朱世恩苦笑一声,劝忻城伯少说几句,尔后道:“听说最先出城的是平江伯和安城伯两家。”
“平江伯真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那日他不是和安远侯嚷的最凶,还要调中都的兵来么,怎么这会,他倒第一个出城去交钱了?”
赵世新气的“呸”了一声,安城伯张国才倒罢了,这家伙向来胆小怕事,偷偷出城花钱消灾情有可原,可平江伯陈治安却是不地道了。
那日要不是陈治安和安远侯他们跳出来不肯给钱,主张继续和魏阉斗下去,这事也不至于搞成今天这样。
隆平侯张国彦看了眼赵世新没说话,这事要怪,真怪不到安远侯他们,而是要怪这位忻城伯。
本来叫应天知府潘斌隆去溧阳谈,价码嘛双方也还的差不多,这边准备给四十万两,魏太监那边要七十五万两,双方误差三十五万两。
三十五万两是多,可来回再扯扯,各家垫一些,那四家被掳的出一部分,事情也能定了。
可赵世新却节外生枝,说动魏国公请南京兵部尚书王永光插一脚,把神机营和巡捕营的兵给调去监视城外的魏阉兵马,还说大不了把此事捅开,看他魏太监有什么依仗。
莫说别的,一个私扣勋臣的罪名就够他魏阉喝一壶的。到时,就是圣上知道了,难道还能让个家奴骑到勋臣头上来么!
在这位忻城伯的授意下,潘斌隆的态度这才一下强硬起来,坚持就给四十万两,一毛不多给,结果惹毛了魏阉,导致谈判彻底破裂。
只是,这些事也没法提了,眼下二十八家都分裂了,各行其事,他们几个再吵起来,这事就更法收场了。
魏太监现在也是最希望他们内讧,从而坐收渔翁之利。这一点隆平侯看的很准,他知道,魏阉闹这一出就是要让他们二十八家抱不成团,从而给他逐个勒索的机会。
“国公,这事你得做个主,是不是派人去和各家打个招呼,叫他们都过来议议?”武进伯朱世恩见魏国公坐那不吭声,想着不是个办法啊,这马上要傍晚了,今天拿不出个章程来,明天魏太监可就要炸墙进来了。
赵世新忙点头道:“是啊,国公,你发个话,我倒要看看还有哪几家敢再出城!”
魏国公却无力的摆了摆手:“随他们去吧。”
国公爷是心力憔悴,出城的那几家让他烦燥,家里面守着的那几个妇人更让他烦燥。
赵世新急了:“这要不拦的话,最后可剩不了几家了?”
忻城伯的言外之意在场几位都听的出来。
二十八家谁都不给钱,大家便是抱成团,不是单打独斗,总要余地。可要是任由其余各家跑去把钱交了,那最后恐怕就剩他们这几家了。
到时,可就是势单力薄了啊。
魏太监真敢带兵进城,就这几家拿什么挡?
魏国公沉默了一会,抬首问亲家张国彦:“安远侯他们有没有派人出城?”
张国彦摇头说柳祚昌并没有派人出城,只平江伯陈治安去了。
“你派人盯着安远侯他们,老夫去内守备厅一趟。”
魏国公说完便命人备轿,这当口唯一的转机就是内守备刘朝用出来施压。他魏国公亲自去求刘朝用,刘朝用总不能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给吧。
赵世新和张国彦见状,也道他们二人去趟兵部。魏国公若能说动刘朝用,再有南京本兵的支持,那就真不怕魏阉敢乱来了。
……..
平江伯府。
“多交三万两?他凭什么!无耻阉贼,言而无信!”
平江伯陈治安听了管事所说,气的就差晕过去,什么狗屁友好保证金,分明就是魏阉坐地起价,想刮他平江伯一层。
管事劝道:“伯爷,洛中伯他们都去交了,出城的已经有九家了,伯爷是不是去和魏国公商量下?”
陈治安哪好意思去找魏国公他们,当日他可是站安远侯那头的。
思来想去,只能再去找安远侯商量了。
安远侯府,柳侯爷也恼火着。
“什么叫我们蒙弊了他们?…到最后,这事反倒是我柳某人煽动起来的了?”柳祚昌气不打一处来,照魏阉的说法,他堂堂安远侯竟成了一小摄别有用心之徒了!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是他魏国公和灵壁侯弄出来的,关我柳某人什么事!他魏阉要找人算账,找他们去啊,盯着本侯算什么!”
柳祚昌在厅中大骂,吓的管事们不敢吱声。
“陈治安也不是个东西,和本侯面上一套,嘴里一套,现在可好,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人家都不搭理他,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一想到平江伯背着自己偷偷出城交钱,柳侯爷就气的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