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想要强盛,就必须要进步。
人想要强大,同样也要进步。
公公不喜欢说那些假大空的话,他认为当士兵的不想当官,那这士兵绝对不是好士兵。同样,当官的不想发财,那肯定也不是好官。
也许,前面那句可以引用开,但后面这句在世人眼里会有问题,有歧义和争论。
不过,公公始终认为,发财就是进步的最好表现,也是进步的最好回馈!
任何时候,发财和当一个好官,二者之间并不存在悖论,不是你死我活的存在关系,而是水乳交融的。
须知,自有人类以来,对财富、权力、地位的渴望,便一直是促使人类进步的最大源泉。
没有之一。
因为我想过的好,过的比别人好,才会有不断的竞争,不断的创新,不断的追求,才会有人类的历史,人类的文明。
浑浑噩噩,你过的不好,我也过的不好,大家都这样,那人类就永远不会有进步,更不会有文明产生。
所以,文明的本质,就是对物质的追求。
这个道理,是源自人类本性的。
极少数违背了这一人类发展原则的,也许成了圣人,但圣人,于国家,于民族而言,比大盗还要恶劣。
具体到魏公公身上,他不就是在秉承并实现文明本质么。
他进步是为了救国,而救国就必须要有钱,所以,他老人家不断的发财,发了财再寻求进步,进步了再发财…
符合逻辑,毫无矛盾!
朝廷从上到下一直讲廉洁,这一点,公公不否认,不质疑,但他相信,强调利益的追求也许更适合当下的大明王朝。
特定的时间段,特定的历史发展时期,必须有特色的思想政策。
大明王朝已然在大航海时代落后,满世界的“洋财”都叫洋鬼子捞了,后来者想要居上,没有什么理念比得上号召大家发财来的更实际了。
公公不怕为世人耻笑,更不怕叫他们千夫指,万夫骑的,他相信,只有让人民群众实实在在知道干什么才能发财,才能过的好,就会得到人民群众的真心拥护——就好比他老人家现在无比拥护能让他发财的皇爷一样。
洋洋洒洒一通,既当了军事教官,又当了思想导师的魏公公,在夕阳的斜照下,独自在舱中书写他的笔记。
记笔记是他老人家的特殊爱好,不过本中没有夹毛的习惯。
笔记中,公公也不喜欢地图开疆,更不喜欢自吹自擂,更多的是记录他老人家于充实的一天,发表了哪些充实的讲话,又做了哪些充足的事情。
当然,有什么不顺心,或者比较憋屈的事情,他也会顺手记下来,用于日后拉清单。要是自个报不了这仇,就有儿子来报,儿子报不了,孙子来报,所谓子子孙孙无穷尽,一心要把仇来报。
有仇不报,绝非大珰所为!
做为一个虽然并不太合格的太监,公公固然不能在生理方面使自己更符合朝廷的要求,以及民间百姓对他阴暗的猜测,但,他尽力使自己的性格符合吃瓜群众的臆测。
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乐趣。
记完笔记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公公有些饿了,照例四菜一汤后,他擦了把嘴,有些不满意为什么红烧猪肉里没有辣椒,之后示意小田把舱中的油灯挑得更亮些,然后坐后书桌前,继续自己的工作。
有关海事特区的各项工作,公公大致作了总结,按部就班便是。
眼看着新的一年即将到来,他现在的工作重心除了年后的出海大业外,便是海事衙门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凡事,无预则无立。
做任何事,不是一拍脑袋,挥挥手说上马就能干起来的。
总要有个具体计划和具体实施纲领。
制度定下了,公公就算本人不在,下面的人也能按照制度的要求把事情做起来。好比流水线一般,不管差了哪个人,只要流水线还在转动,那么产品肯定能成形。
也许是受了前世的影响过深,公公也是习惯性的把五年计划挂在嘴边,放在心里,所以想都没想就引用了。
第一个五年计划,考虑到海事斗争的复杂性和急迫性,公公重点是放在军工生产方面。
比如,明年,也就是万历四十年,必须成立江南制造总局。
那么这个制造总局设在哪里,建多少厂房,用多少技工,买多少原料,打造多少东西,设计图纸都有哪些,按什么要求,生产规模有多大等等,就必须还要有个详细的方案。
公公不是工程师出身,叫他一条条的列出来,精准到弹簧怎么生产出来,扳机怎么弄,如何有效生产钢铁,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因而,他也只能凭着印象,把前世见过的有印象的,超出这个时代,但又不是太超前的东西,大大小小写了十多条来。
不要小看这十多条,几乎每一条都耗尽了公公的记忆和心血。真要实施成功,无疑是跨时代的冲击。
公公对古人也是充满敬重的,他相信,自己开了头,这个时代的技术人才一定会做的成,并且做的更好。
在江南制造总局的附件中,公公又规划了铁矿和铜矿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