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金枝玉叶,贵妃嫡女,往后我不在时,殿下还是须守妇道。”与公主殿下推心置腹一番后,魏公公苦口婆心规劝。
朱轩媁,你这样是不行的。
本公公马上就要走了,你若仍然如此,本公公和我那道友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说完,将裤腰带勒了一勒,没法子,宫里给配的制服有点过于宽大,不勒紧些就会松下裤带子。
公主殿下懒洋洋的下地,白了魏公公一眼,微哼一声:“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三纲五常,我朱轩媁可没犯哪条。”
嗯?
魏公公给了公主殿下一个呵呵表情。
“本宫有说错么?”公主殿下很是不满魏公公这个表情,“本宫是君,你是奴,以奴侍君,近君养亲,岂不天经地义?”
“……”
凝视半响后,魏公公收回自己的婆心。
不错,殿下是明白人,比谁都明白。
“你南下可得把出海的事尽快弄成,最迟今年得给父皇一些甜头,要不然,时日久了,我可保不住你。”
寿宁一边说一边整理衣服,顺便将凌乱的发际线也给收拾了下。
三五下一弄,便是一高高在上的天子贵女形象了。
与先前形象,恍若两人。
当然,魏公公和上几次一样,同样收到了与他的付出成正比的回报。
一张千两的银票。
礼轻情义重。
“殿下,我走之后,这债券的事你可得上心…”魏公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走之前唯一让他不放心的就是债券放行这块。
虽说寿宁很有商业天才,毕竟仍是当代土著,有些事情她只看到了表面,没能看到本质,因此有必要再提点几句。
“要使人买,必先使人无法买。”魏公公给出了真言。
“此话怎讲?”寿宁一心求道。
魏公公笑了笑:“殿下,越是好东西就越是稀少,求而不得,才能高高在上。倘若一求就有,那还有何价值可言?所谓物以稀而贵,便是这道理。”
魏公公本意是要寿宁不要把债券当成白菜萝卜般逢人就推销,逮着人就坑,那样的话,后患无穷,且短期内可能有巨资入库,可时日一久,这债券的价值就低了,届时,还有多少人愿意买呢。
只有饥饿式营销,定期放出一些,事先通过各种手段哄抬、制造这债券堪比黄金的价值,让那些有钱人想买都买不到,必须托关系求人才能买到一些,这样的话,债券的生意才能持续发展下去。
不想,公主殿下理会是理会了,只是却更深了一层。
“你说是本宫很贱了?”寿宁一脸怒气:姓魏的,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殿下这是想到哪里去了…”魏公公赶紧宽慰,“世上女人千千万,可公主又有几人?我能得殿下青睐,乃是三生有幸,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得口干舌燥,总算把公主殿下稳住了。
“行了,你说的我都明白,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胡来的。”寿宁保证不乱来,魏公公就是不信也只能信了。
他没有选择,只能让陈默盯紧些,三天一小报,五天一大报,一旦发现不对劲,就赶紧偷溜回来制止,免得寿宁玩大了把盘子给崩了。
寿宁不以为魏公公对她很不放心,倒是认真的说了个事,这事和魏公公一直寻求的金融创新理念不谋而合。
现在债券发行已经有四百多份,合计收得钱款四十余万两,分脏的话,魏公公得了近三十万两,寿宁也得了十几万两。按阴阳账报的数,万历那也能得个一两万的“捐献”。
只是,各家皇亲送来的都是银票,银子是存在京城大大小小钱铺中的。所以,寿宁想把这些钱提出来,因为她觉得于其让那些钱铺吃息,倒不如自己单独保管。
魏公公是支持寿宁的想法的,当下的各大钱铺可不给存钱人利息,反而是收保管费的。
保管费不低,要照钱息算的话,大抵存一千两一年,到期取现银的话,可能就要被扣二十两左右。
京里那些大的钱庄基本上就是吃两方,既吃存银人,又吃借银人,另外就是兑付换钱的手续费。
而这些钱庄背后,无一不是大有来头。
要不然,哪做得了这行当。
各大钱庄、钱铺的存在,直接剌激了大明朝的物流业。
而现在的物流业,除了官面的驿运,漕运外,就是镖运了。
当下,镖行可是很兴盛的一个行会。
寿宁的意思是于其把钱给别人赚,不如自己赚,可这么大一笔钱,存哪呢?
光有地方存也不行,白银和铜钱都有损耗的。
如果不能流通,光堆积在那,其实就是个死物,就是黄金也是分文不值。
说白了,寿宁已经想到下一步——以钱生钱了。
说到以钱生钱,魏公公很自然想到了银行这个概念。
当下的钱币发行主要是户部在做,市面上流通的主要钱币是以铜钱为主,黄金和白银只是辅助,而铜钱又分很多种,总之,货币很乱。
如果成立一家银行,挂在内廷名下,直属皇帝内库,就算不能从户部手中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