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前段时间镇国公抢花魁被打断腿、妾室偷人被戴绿帽子后,镇国公今日又出了一回风头。原因是丞相府办寿宴时出现的一只琉璃花瓶。
丞相宋孝先是个大孝子,因此宋老夫人的六**寿办的极为热闹,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光寿礼都收了半个院子,唱礼的小厮嗓子都累哑了。也因此,在他刚喊出“镇国公送琉璃花瓶一只”时,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直到装着琉璃花瓶的盒子被打开,晶莹剔透、光华内敛的水晶一般的瓶子暴露在众人面前,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这是琉璃?”
“真是琉璃?”
“像,又不像,上回见琉璃是在西番朝圣的时候,这件跟圣上得到的那三套差不多,但是成色似乎……更好一些。”
“确实更加剔透,几乎看不到任何瑕疵,隔着瓶子看对面,与眼睛所见毫无差别!”
“乖乖!好东西,从哪弄来的?除了西番进贡的那三套,再没听说还有别处有这个的。”
“西番使者不也说这是他们偶然所得,天下再无第四件了吗?”
“谁这么大手笔,这等奇珍都当做寿礼送来?”
“我好像听到是镇国公?”
“当真?”
这边的骚动已经惊动了主家,丞相宋孝先听到下人汇报后连忙赶了过来,听到这些人问,便证实道,“确实是镇国公所赠。”
“好家伙,镇国公果然深藏不露,竟然还藏着这等奇珍!”
“早就听说镇国公当年打天下的时候,搜罗了不少奇珍,先帝准他自己留用,看来此言不虚。”
“那如此说来,这样的珍品都被他随手送礼,那府上岂不还有更好的?”
……
王傅清记着自家老爷的嘱托,瞅准时机,插话道,“不瞒各位大人,这琉璃瓶子并非老爷珍藏,而是瓷窑厂上新烧出来的。”
“烧出来的?怎么可能!用什么东西能烧出来这等纯净无暇的奇珍?!”
“就是,你这奴才,莫不是胡言乱语来哄我们?”
“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俗话说,清莲出淤泥,烈火烹真金,这等澄净无暇的东西,若不是烈火灼烧,又该怎样做出来?”
一群达官贵人,品头论足,各抒己见,唯有一人问到了正点上,“你说……这是你们府上自己做出来的?”
问这话的是三王爷魏佑祯,他正在拉拢宋孝先,因此老夫人的寿宴他亲自来了。这会儿听到王傅清说琉璃花瓶是他们瓷窑厂里烧出来的,心里顿时有了一个计划。
众人一见三王爷也过来了,纷纷行礼拜见。人多眼杂,纵然心里有些打算,魏佑祯也没有当众表现出来,而是若无其事的继续参加寿宴,只是派了身边的一个随从离开。
魏佑祯派人上门的时候,明珠正在跟绿萝等人搓麻将,原主为了避嫌,从来不参与朝中大臣的宴请往来,向来都是礼到人不到,更别说,他现在断了一条腿,出门不易,不去才正常,去了别人还得怀疑他有什么阴谋呢。
听到三王爷派人上门的时候,明珠心下了然,有人来给他送银子了。
打从一开始,他就打算把玻璃方子卖出去,一次性赚个大的,也省了后面的许多麻烦。只是这买家得好好选择,不巧,三皇子正是那个首选冤大头。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得从皇室的现状说起,今上子嗣不丰,生下来的皇子不少,但存活下来的只有三个。而其中,大皇子刚愎自用,三皇子目光短浅,六皇子阴险狡诈,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之所以选三皇子,就是因为他没另外两个聪明,而且他们之间有过节。
圣上迟迟不立太子,让三位皇子每个都觉得自己有希望,因此眼下正斗的火热,在朝廷里拉帮结派,已隐隐有三足鼎立之势。而且三个人都曾拉拢过原主,原主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断然拒绝。大皇子六皇子是拉拢不成也不愿得罪他,而三皇子则是非我即敌,不能为他所用便是敌人。
因此已经几次三番的针对原主了,之前王傅清说的木工坊生意被抢,背后也有他的影子。
明珠亲自接待了三皇子派来的人,果不其然,对方开门见山的就提出,“明珠大人开个价,这琉璃方子多少银子肯卖?”
明珠笑了,非要上赶着给他送钱,他还能拒绝不成?
“既是三王爷想要,我也没有不给的道理,这样,我给你算便宜点,十万两,怎么样?”
来人刚要发怒,又听明珠接着说道,“要知道你见的那个瓶子,烧成也才用了三五十文钱的成本,这一转手卖个万儿八千两,可不跟白捡似的?卖上十个八个这样的瓶子,这十万两不就出来了?你要是做不了主,就回去问问你家王爷,他若是知道成本这么低廉,我却只要他十万两,算不算多?”
不多,当然不多,来人十分震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琉璃的制造成本会这么低!可是十万两……王爷怕是舍不得。照王爷的意思,他要的话镇国公就该双手奉上,银子?意思意思就行。
正权衡着,门外一个小厮来报,大皇子派人要见老爷。三皇子派来的人心里一惊,立刻知晓了大皇子的意图,连忙道,“就按明珠大人说的,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