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阿放的青年说得愤慨,飞羽听罢微阖了眸,好熟悉的作风。
“哥哥…那毒…。”和狐族四个少年的情况似乎有些相似。
飞羽知晓离琼什么意思,便先一步开口打断,“一会儿再说。”转而又问那青年道:“你说城中百姓对他很是感谢?”
阿放点头,嘲讽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些人先把城中乞儿抓了去,再往后就轮到贫苦人家,否则我们也不必带着小乐躲到这城外破庙避灾,更何况也不是人人家中皆有适龄的孩子,用卑贱之人还有别家小孩儿的性命保全自身对他们来说不是再好不过?只要那位国师大人能保住他们的性命,管他是人是鬼,对他们来说都是神,反正…牺牲的从来都是旁人。”
旁边的老乞丐闻言视线怔怔落在那根拄棍上,
眼中一时充满悲泣,竟也未再反驳阿放的话,…他们这么东躲西藏,也不知能保全这孩子几日。
这倒是麻烦了,那东西狡诈,自己倒想直接执戈上门,却怕又像上次那般让人逃了,拿一城人的性命做威胁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一城人的自然抵不过战场上浴血拼杀数千万将士的性命,但若能保得住,也不失为两全之法。
飞羽目光移到那孩子身上,女孩儿也抬头看着飞羽,两人眸光相对,不多时小乐眼中便添了几分警惕,飞羽面上多了层似笑非笑的意思,似是随口问道:“这小姑娘是你家的孩子?”
阿放没料到这位公子会注意到孩子,愣了一下摇头答道:“不是,几年前捡到的,这孩子挺乖巧。”说着忽的把孩子放下往两人面前一跪,磕了个诚意十足的响头,“两位公子心善,小的斗胆求两位把这孩子带走,哪怕是扔到别的城中也好!小乐,小乐是无辜的…。”这几年的相依为命,他们早已将小乐当做家人,如今既有希望,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这孩子
同他们一样身陷险地。
离琼没想到阿放会提出这种请求,孩子无辜,他们能帮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一点他想不通,便也不犹豫的问道:“既然有这般想法,你们为何不自己带小乐走?”反而求助于素不相识的他们。
“我们走不了…。”阿放将袖子撩开,一道如黑色树根的纹路盘虬在手臂上,“这毒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也想过领完解药便带小乐离开,但出了这城千米,便会痛得蚀骨钻心,手臂上自那以后也就出现了这个痕迹,大概是对我们的警告。”
离琼从飞羽哪里拿过冰糖葫芦,走上前蹲下递给小女孩儿,眉眼弯弯放浅了声道:“小乐,能把手给哥哥看一下吗?”
小乐将裹了糖的山楂放进口中,甜甜的味道让她笑出两个酒窝,将手臂递给这个亲切和善的哥哥,还顺带冷着眼瞟了一眼飞羽,比那个人好多了,离琼将小乐袖子撩开,果不其然并未见到那墨染一般的枯枝纹路。
“小乐似乎身体特殊,不会受这毒的干扰,只是我们离不了太远,让孩子一个人逃又委实危险,才拖到今日。”
这毒还分大人和小孩儿祸害?离琼又从飞羽那里拿过一个拨浪鼓,鼓面上画着可爱的五彩兔子,摇起来叮叮咚咚,“小乐要不要跟哥哥走?”
飞羽:“…。”爷掏的钱!爷傻子一样拎了一路!!你就拿去逗别人家孩子?!!!飞羽想着便觉有些咬牙切齿,盯着那两样已经落到孩子手里的东西移不开眼,仿佛和那糖葫芦拨浪鼓结了大仇,冷笑道:“你想带她走这小家伙还不乐意呢,人好歹养了几年,被你随便两样东西就骗走了那岂不是养了只小白眼狼,忘恩负义?”说着又和小乐对上了视线。
小乐看着飞羽先是目光凛然,没多久却又立马朝飞羽露出个甜美可爱的笑,从怀里摸出先前的那锭金子,小跑过去还给阿放,懂事道:“哥哥叔叔爷爷,小乐和那个哥哥走,小乐不要连累哥哥叔叔还有爷爷。”瞬间把几个男人感动得稀里哗啦,抱着小乐哭
成一团。
飞羽:“…。”他明显从那小家伙眼睛里看出了挑衅…。
离琼见此场面也颇有感触,扯了扯飞羽衣袖道:“小乐是个懂事的孩子,哥哥,待事情了结后,我可否将小乐带走?”
飞羽:“…。不行。”
“为什么?”离琼不解。
“…。”我怎么知道!不行就是不行!让你待在狐族都不肯如今还要捡个孩子一起走?你怎么不捡爷!飞羽悄然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无名火起压下几分,微低眸正对上离琼那双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眼,瞬间心里的火气散了大半,临时想了个理由,依旧好言好语的解释,“你同她相处那几日怎抵得过他们相依为命数年,届时她定会想回来的,再说,同你去吃那水煮菜叶有什么意思?”
“也是。”离琼颇为遗憾,这孩子很可爱。
语罢,离琼便将孩子抱在怀里,临走前用手帕
将那张沾灰的小脸擦了干净,粉雕玉琢堪比观音大士身边的小仙童,飞羽先是落了离琼半步,待再看不见身后的破烂神庙,两下上前便将人从离琼怀里拎出来扔到地上。
“你做什么?!”离琼没想到飞羽会有这般举措,情急之下一把将飞羽推开上前看孩子,“小乐有没有摔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