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候了还能冷笑:“等你跑回去,我都在这儿凉了。”
我被他说的看了下远处黑沉沉的旷野,本能的咽了下口水,我们俩现在在的地方是一个很宽敞的教练场,可我们的营地离这里五公里远,我们每天早上跑步五公里来这里锻炼的。
现在这个距离根本就看不到营地的灯光,而且依我现在的这个速度,我要是跑回去,他是的等凉了。
我看着他道:“那怎么办?我不回去怎么联系他们?”
野地训练,哪能带通讯设备。早知道把张振东留在这里的,他在沙地上画画不也挺好的吗?
盛蕴朝我伸了下手:“扶我起来,我没有你想想的那么差!”
我扶着他胳膊,把他使劲往上扶,他借着我的力气终于站起来了,是左腿受伤了,右腿还能站着,我小心的问:“行吗?”
他咬了个字:“走!”
他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刚迈出一步就整个人趴我身上了,我都被他压了个趔趄,我想幸好我长的比较高,跟个BETA差不多,要不撑不起他来。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弱,我听见他自己咬牙吸气,我想说点儿什么,他道:“别说话,我……”
他歇了一口气,重新开始走,这次终于可以迈动了,但是这一下下的,比我龟速多了,这比我跑回营地喊人差远了吧?
所以我忍不住道:“真的行吗?我还是回营地让他们来……”
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使劲的捏了我下:“不用!”
咬牙切齿的声音,我看着他脸上渗出来的汗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也磨牙道:“你这也太要强了吧?这好歹是你自己的腿啊?”
他打断了我的话:“别说了!我说了我没事!我就是扭伤了。”
我闭嘴扶着他走了好一会儿,又没忍住:“你是不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啊?”
他这摆明了就是想自己回去,冷敷一下,明天接着训练,这面子真的那么重要吗?或者是他真的如张振东说的那样,不想让盛父看见他不如他的地方,或者他就是想让自己瘸腿?
这最后一个想法太可怕了,我真是让张振东给影响了,张振东为了回去画画想各种逃兵的方法,真是的!
我觉得我是为他考虑,但盛蕴在喘气的间歇冷声回我:“那你敢自己跑回去吗?五公里,全是荒郊野外,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扶着他脚步顿了下,这个家伙真的是……被我扶着了他还敢嘲笑我,我是怂,是不敢自己跑回去,我每天晚上耗在这里等他,不是我有多么的刻苦,是我想跟他一起回去。
我被他点中了,哼了声不理他了,他敢这么说我,那也就是被我说中了,他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那既然这样,我们两个只能彼此依赖着前行了。
前行的跟个乌龟一样。
我着急,并不想龟速,可是我又怕盛蕴的腿,于是只能这样,而且这路也不好走,如盛蕴说的那样,荒山野岭的,我一只手架着他胳膊,另一只手扶着他腰,于是就盛蕴打着手电筒,而手电筒只能照亮前面那块椭圆形的地方。
头顶虽然有一轮月亮,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如手电筒好用。
手电筒的光在前面晃来晃去,我知道是他在咬着牙,因为这是一段下坡路,下坡路并不比上坡路好到哪儿去,更何况这个坡还很陡,我们俩刚刚从上面爬上了都耗了好一会儿。
他汗水都滴下来了。
我跟他道:“再坚持下……马上……啊!”
我也累的,我把他的腰使劲揽着,他已经长的比较高了,尽管他不想把身体的重量都靠在我身上,可因为是下坡路,没有办法。
盛蕴咬牙的声音:“好好看路!”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他把手电筒重新打正了,我依着他照着的光亮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念叨:所以千万要撑住,别摔倒,这路昨天刚下完雨,路上还有各种小水洼,别踩上……
有些东西不经念叨,越担忧的越容易发生,我这刚想完,脚下就一滑,如果是在平时,我一个人的时候完全能够趔趄下稳住的,但是因为现在扛着他,于是我们两个类似于半残废的人一起摔下去了。
我们刚刚爬上这个山坡耗了足足10分钟的时间,而现在滚下去用了不到一分钟。
盛蕴的重量让我们两个滚的毫无阻碍。
我伸手想去抓点儿东西的,但是这条路就是条普通的石子路,平时方便他们的卡车走的,这些散碎的小石子不会给我提供任何的阻力,及抓手,我徒劳的抓了一路,手都磨破皮了,也没有止住,直到滚到平地上了才止住。
我已经顾不上哪儿疼了,因为浑身疼。
我都这么疼了,那盛蕴呢?
他还瘸了条腿呢。
我都不敢问盛蕴现在怎么样了,那条腿是不是因为这一遭彻底的断了?
我眼前是黑的,摸索着他的腿:“怎……怎么样了?”
趴在我身上的盛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了,虽然我垫了底,但是这一路滚下来他也垫底过。
我这会儿才发现我眼前黑是因为我缩在盛蕴怀里,我就跟个乌龟一样,关